的!”她急急跪了下去,膝盖巨大的疼痛弄得她立时一身冷汗,可她咬牙忍着,一路说下去,“姐姐她自幼木讷敦厚,只知道对人好,不会说话,不懂讨好,如果她有什么冒犯王爷的地方,请您千万不要怪罪,权且看她一片痴心,情意深重,不要与她计较。她替王爷祈福抄经许多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只要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在府里生活,民女就给您磕头道谢。”
她额头触在了地上,俯身央告。
“说完了?”长平王的目光终于离开书卷,挥挥手,“花盏出去。”
伺候巾帕茶水的正是花盏,闻言立刻行礼告退,飞快出屋下了楼。底下候着的小双子立刻迎上去,眼睛往楼上瞟,“师傅,又是那个兔崽子留下了?呸,不声不响的讨好了王爷,觉得咱们都失势了么?”
花盏一巴掌拍在跟班脑袋上,“噤声!慎言!再敢这样我劈了你,滚下去。”
小双子垂头丧气一溜烟跑了,花盏抬头看看楼上灯火,一言不发,回到值房里休息。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像他这样是皇后直接指来的自不必说,近来日子不好过,可以前和他屡屡作对的六喜,甚至很有人缘的连荣,也都没因此得利,反而是不起眼的至明越发和王爷走得近了。花盏暗暗叹了口气。
楼上,内侍至明得了吩咐,正在替主子问话。
“佟二小姐,容咱家替王爷问问你。西芙院佟姑娘是王府的人,王爷待她好与不好,外人管的着么?就是娘家人不懂规矩跑来询问,那也该是佟太守佟太太,轮得到你吗?从没听说过姨妹跑到姐夫跟前鸣不平的,何况西芙院佟姑娘不过是个婢妾,你连姨妹也算不上,到底仗着什么来这里说话?你和咱们蓝妃相好,她眼下又替王妃理着内宅,大小事情都能拿主意,要是你觉得姐姐在府里不好过,怎么不去求她照看,却越了她直接来找王爷。再者,你哪只眼睛看见佟姑娘过得不好了,拿这个说事,有什么别的居心吗?”
内侍阴柔的声音虽然失了男子浑厚,其实还是很悦耳的,吐字清晰,便是质问也并不咄咄逼人,还保持着得体的语气态度。然而,这一声声的听在佟秋水耳中,却扎得她几乎抬不起头。字字句句,都将她问得低到泥沟里,似乎她有多么不堪,多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