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墨在屋里寻不到霍翎,就到外面来寻。

霍翎看着缓缓走近的无?墨,突然轻声道:“我?幼时,写了一手好书法,练了一手好骑射,也时常能得到爹爹的夸奖。”

“每次夸完我?,爹爹都会指出方?表哥身上存在的问题,叮嘱方?表哥加以改正。要是方?表哥做得不好,还会受到爹爹的责罚。”

“起初,我?总沾沾自喜,而且为了得到爹爹更多的夸奖,我?也会更加努力。直到后来,阿泽开始启蒙,写字写得像蝌蚪一样,还总是吃不了扎马步的苦,爹爹每次都被他气得不轻,但耳提面命之后,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去教他。”

“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只有夸奖,没有督促和批评,不是因为我?没有出过差错,而是因为爹爹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寄予过厚望。”

他不需要她光复霍家,不需要她支撑门楣,对她没有期待,自然也就没有要求。

她做得好,他会夸奖;她做得不好,他也不会过多责备。

无?墨被霍翎说得心下一酸,走到霍翎身后,为她披上一件外衣:“老爷以后会越来越重视疼爱小姐的。”

霍翎笑道:“你说得对。”

这样的父爱,与方?氏对霍泽的母爱截然不同。

方?氏对霍泽的母爱,全?然出于“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爱你”,无?论霍泽是否优秀。

她不是最受父亲期待的孩子,却最终走上了父亲期待的那条路。

甚至,完成了父亲期待看到的那个结果。

所?以,她也必将?收获到父亲的重视与偏爱。

一个令她耿耿于怀多年的心结,终于烟消云散。

***

霍世鸣抵达京师的第?二天,收到了宫里的旨意,要他进宫觐见。

霍世鸣不敢耽搁,简单收拾一番就跟着李满进宫了。

李满看他紧张得不行,语气亲近:“国丈爷不必如此?拘谨,您教出了娘娘那么好的女?儿,陛下只是单纯想见一见您。”

霍世鸣扯出一抹笑,尽可能调整自己的状态。

等来到景元帝面前时,他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只是表情稍显僵硬。

景元帝看他那副模样,不知为何,有些想笑。阿翎第?一次面圣时,态度自然大?胆,这做爹的,却是如此?小心拘谨。

先?给霍世鸣赐了座,景元帝也没急着询问燕西之事,而是关心起霍世鸣这一路可还顺利。

霍世鸣连忙道:“托陛下和娘娘的福,一切顺利。”

聊了会儿闲话,看霍世鸣放松了不少?,景元帝才向他询问燕西之事。

问着问着,就问到了周嘉慕身上。

霍世鸣精神一振,应答自如,心下却在连连感?慨。

难怪阿翎能封后。

美貌和才能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能与帝王想到一处去。

离开皇宫时,景元帝给霍世鸣赏赐了不少?东西。

霍世鸣回到府里,见到霍翎后,微微点了下头。

霍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了起来:“过两天,内务府那边就要代陛下送聘礼过来,到时就要多麻烦爹爹和母亲了。”

天子娶妻,讲究的也是三媒六聘。要说和普通人家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排场更大?,规矩更多,该给的聘礼是绝对不能少?的。

景元帝在其?它?事情上大?方?,在聘礼上也同样慷慨。他用一抬接着一抬的聘礼,向世人宣告着他对皇后的满意。

内务府的人光是抬聘礼,就抬了整整两天,之后清点聘礼,将?聘礼入库,所?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等到最后一箱东西被搬入库房,方?氏、无?墨几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邱鸿振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拜见霍翎的。

这倒不是邱鸿振抱大?腿的态度不积极。

霍世鸣只是暂时离开两三个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