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年后,江山依旧是你的。”

季衔山道:“太后终于不再回避了。”

霍翎道:“你看,我给出了我的答案,可你还是不满意。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不如问一问自己吧。

“皇帝,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是你的母亲;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我摄政的傀儡,那我就是你的敌人。很多事情,你要自己考虑清楚啊。”

“考虑清楚什么呢?这实在是太可悲了。”季衔山摇头,“我想继续做您的乖儿子,但做您的乖儿子,就做不了大?燕的皇帝。而我人生最可悲之处在于,从我有记忆起,我既是您的儿子,也是这大?燕的皇帝。”

霍翎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吗。因为你一定要将权力和情感混为一谈,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不肯认清现实呢,为什么到现在了,都还在纠结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你呢。”

季衔山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他声音喑哑,在这昏沉的殿宇里响起,有种莫名的幽静诡异。

“那当?年,太后就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吗?”

“什么?”

惊雷声乍响,霍翎没有听清季衔山说了些什么。

“当?年,太后与霍世鸣决裂时,难道就不曾纠结过这个问题吗,难道就没?有想过问一问他,到底有没?有真心疼爱过自己这个女儿吗。”

霍翎一怔,原本脸上的平静和不解,也在这一瞬间缓缓凝固成?冰冷。

季衔山提高了声音:“当?年,太后也是这样的痛彻心扉吧。现在,太后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了吗。”

霍翎深吸一口气?:“我不想与你聊那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