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嬴纵又出现,被子一掀撩起她的小衣,从一个小小的银瓶里头倒出些青色的液体抹在了她已经痊愈却留下了小小疤痕的腰侧,几下摸好,嬴纵将瓶子抬手放在了床头,“每日两次,我给你记着。”
嬴纵再度躺上去,不容分说的将她搂了住,沈苏姀闻言低笑一声,“哪有这样娇气,从前也没说受一点伤就涂这些东西的,莫非……是你觉得丑?”
嬴纵却忽的将她腰身攥紧,口中道,“是我舍不得。”
沈苏姀面上薄红,还未反应过来嬴纵的手已理所当然的又从她衣下滑了进去,口中不容置疑道,“你人是我的心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便是该留下点什么,也当是我来留……”
薄红变作爆红,沈苏姀的脑海里顿时浮出好些惨不忍睹的画面,抿着唇在他胸前垂了一拳不好意思起来,嬴纵被她这娇柔模样逗得心痒难耐,不自觉将她往怀里扣,沈苏姀才受不了和他紧紧相贴,腰身一动便要挣扎,嬴纵要按不按的箍着她,没多时便听他语声火烫隐忍的道,“你非来招我……光蹭一蹭可不成了……你看着办……”
春日暖阳探出头出来的时候沈苏姀面上的羞红早就褪下去了,容冽和容飒早就备好了早膳,对于两位主子起的如此之晚他们面上并无半点异色,只是看到自家主子面上奕奕的神采眼底露出若有所思来,沈苏姀和嬴纵再偏厅用完早膳便移步去了水榭。
四月的天气,云烟湖畔的木槿树一片葱浓,沈苏姀看着那花树,顿时又想起贵妃来,这么一想便忍不住去打量站在正厅堪舆之前的人,嬴纵今日里着了一身溜着银边儿的墨袍,乌发披肩,整个人挺拔俊朗的如同一棵劲松,刀削斧刻的面上满是专注,薄唇微抿凤眸半狭,丰神矜贵的叫人瞧着有些目眩神离,沈苏姀只觉得春日正好,冷不防水榭之外响起了一阵极快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虽疾却轻,俨然是内家高手,而闹出如此大的声响也不是容冽或者容飒的风格,至于清远和明生,内功也远不到这个水平,是谁呢……
“皇上赐婚的圣旨你可知道?!”
玉树临风的宁天流火急火燎的跨进厅中,对着正厅之内的嬴纵便甩下这么一句话,嬴纵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他,素来不显山露水的面容之上看不出来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宁天流眉目之间凝着一抹急迫,脱口又道,“昨日里澹台琦和二公主见了面,晚上二公主便去了皇上那处,今日一早阿倾的赐婚圣旨就到了国公府,你且说说这件事你知不知?”
宁天流语速极快,看样子当真是着急了,而他话中之意却委实叫人惊讶,赐婚?!宁微倾和那澹台琦的赐婚?!如此叫人意外的消息对于嬴纵来说却好似算不得什么,他只是抬了抬眉梢,面上并无一点别的表情!
宁天流见此眉头一簇,“我不管你对阿倾是怎么做想,此番这件事却一定要助我,阿倾是不愿意嫁给那澹台琦的,今日赐婚的圣旨来的时候人都被震傻了,说来也是奇怪,那澹台琦昨日才在皇上面前求了亲,这赐婚今晨便到了国公府,众所周知这焉耆太子和苏阀旧案有关,偏生昨日里二公主还和澹台琦见了面,昨晚上二公主又去了御书房,这件事,是不是二公主在其中使了力的?是不是澹台琦和二公主说了什么?”
宁天流何等心思何等手段,单凭这几个消息便猜到了宁微倾赐婚之后的关系,他语速极快的问出一串儿,嬴纵却挑了挑眉并未立时回答,宁天流叹口气更着急了些,“如论如何阿倾不会嫁给这个世子,这件事你且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二公主为了给苏阀翻案也是有些出格,那澹台琦求亲是求亲,准不准也是皇上的意思,怎地阿倾也被二公主算计上了?那澹台琦哪里是个良配,再者说你知道阿倾对你的心思,便是冲着我你难道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宁天流和嬴纵关系走得近,平日里都没有君臣纲常,眼下也别有旁人在就更是顾不上了,他一句比一句更急,嬴纵却只是不动声色,宁天流看的有些恼。
“世子不必问秦王,此事和秦王无关。”
冷不防左手边的暖阁之中却响起一道清冽的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