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武起身的动作一顿,一双眸子赫然看向了内室的方向,问,“是谁在里面!”
沈苏姀面上的殷勤和爽朗一点点散去,那笑意竟然让刘成武这等将领感受到了一丝冰冷,沈苏姀看着刘成武,点漆般的眸恍若寒星,“将军当真要见里头的人?”
刘成武已经察觉出了危险,可又不愿看沈苏姀装神弄鬼,当即固执的看向了内室的方向,沈苏姀见状满意一笑,当即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落定,一人白袍玉冠手持长剑从内室走了出来,刘成武和那亲随在看到沈君心的那一刻眸光已是猛然大变,而后目眦欲裂的看向了沈苏姀,“怎么、怎么会是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落定,还未等沈苏姀答话那亲随已经拔剑而出,可剑拔到一半,已有一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那亲随回头一看,却是一直温婉沉默的为众人添酒的香词,此刻的香词冷着一张脸,不带半分感情的看着这亲随,只要他敢动,她的剑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沈君心面上的伤痕基本消去,十二岁的少年郎有着皓月烈阳般的俊朗矜贵,他从内室而出,径直走到了沈苏姀身边,将长生剑举起,口中唤一声,“阿姐。”
沈苏姀的席案距离刘成武的主位不过三四步距离,听着沈君心这一声,刘成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酒意上涌,浑身乏力,可凭着军中这么多年的历练他还是逼迫自己稳住心神,看了看掩着的门扉,心知外头必然出现了变故,这才缓缓地将手往自己腰间摸去!
沈苏姀将他的动作看的分明,却不去管,只笑意从容的看着沈君心,抬了抬下颌示意刘成武二人,“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举剑反抗吗?”
沈君心双眸一狭,看了刘成武二人一眼,“他们好像很害怕!”
沈苏姀笑意当即一盛,眉梢眼角皆是傲然飞扬,便是那一刹那,她那本就倾国倾城的面容好似生出了耀目的光芒,便是谢无咎和孟南柯都看的呆了呆,而距离她最近的沈君心眼底更是满满的崇敬与仰慕,便见沈苏姀指尖轻轻落在了沈君心捧着的长生剑上,笑意温存,语声却冰冷而莫测,“你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
沈君心闻言有些莫名的看向刘成武二人,那亲随不敢乱动,可是刘成武看到沈苏姀指尖触剑的动作却感受到了一股子泰山压顶般的杀意,他下意识的一把按上了腰间的长剑,然而他的剑只拔出一半,眼前忽然有一道神秘莫测烟蓝一闪而过,脖颈上一凉,他甚至还未感受到疼痛变没了只觉,“砰”的一声闷响,沈君心只觉得手中剑身一轻眼前一花,再定神之时,沈苏姀已旋身坐了回来,烟蓝色的裙裾偏偏而落,肩头的发丝无风自动,定睛一看,沈苏姀手中的长生剑上一片红艳刺目,而在沈苏姀五步之外,一具失了脑袋的身躯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端坐在那里,光秃秃的脖颈血肉模糊血沫直冒,巨大的血腥味骤然刺鼻起来,沈君心心头一颤,眸光垂下,赫然看到了跌落在沈苏姀脚边仍然双眸大睁的人头!
沈苏姀掏出一方白巾缓缓擦着长生剑,口中轻轻说完了适才尚未说出口的话,“你要牢牢记住,因为那是弱者的眼神……”
☆、005 浮屠平乱,世子崛起!
“你要牢牢记住,因为那是弱者的眼神……”
幽幽的话语落定,满室众人都被沈苏姀此举惊震的反应不过来,沈苏姀姿态从容的擦拭着剑刃上的血渍,看似随意的动作分外优雅,那纤细白皙的指尖和剑刃血腥对比,整个人竟生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对面谢无咎撇过眼去啧啧叹开,“苏苏,你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是断一人头而已,对沈苏姀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刘成武叛主不说还对沈君心动了杀心,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说话间,孟南柯几人都回过了神来,沈苏姀面色虽然泰然,眉梢眼角却蕴着两分煞气和傲然,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儿家,这挥剑杀人之事由她做来却好似家常便饭,孟南柯面上闪过淡淡异色,一边的嬴华庭却被吓得面色惨白,看了沈苏姀半晌未说出一句话来,幸得孟南柯在旁安抚才好些。
沈君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