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在他眼里却是明光不明繁花无色,正一片静默之间,外头忽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人愤怒的声音响起,似乎和守在外头的人争执了起来,嬴策眉头一挑,面上的茫然之色极快的消失,而后便换上一副沉静迫人的模样走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刚被打开便看到外头不远处的嬴湛正在和几个侍卫争辩着什么,他说的脸色已涨红,可那几个侍卫却都还是铁着脸不让路,嬴策眯了眯眸子,朝嬴湛走了过去!
嬴湛着一身蓝色的锦袍,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飞扬之时,见几个小侍卫也赶拦着他就差挥拳头打人了,正万分气恼之时,却见嬴策走了出来,嬴湛眸色一怒,瞪着嬴策便道,“八哥,你为何不让我见父皇!你把父皇怎么了!”
少年满是怒气,那面上眼底都是真切的担心,一身锦袍天家贵胄,再加上这份年少轻狂的真性情,竟然让嬴策恍惚之间想到了前事,他挥手叫几个侍卫退开,而后便走到了嬴湛眼前去,他比嬴湛高了半个头,便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你当真很担心父皇?”
嬴湛俊逸的面上生出几分不可置信的怒气,似乎嬴策问的这问题十分不人道,“八哥,那是我们的父皇,是我们的父亲,从前所有的兄弟当中父皇最为宠爱你,到了如今,你为了那皇位掌控着整个宫闱还不算,竟然还要害死父皇吗?!”
嬴策看着嬴湛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古怪,“从小到大,他看过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的母亲被他囚禁变得疯癫,如此,你也还是会担忧他的生死吗?”
嬴湛闻言挺了挺胸膛,“那又如何!他给了我富贵给了我荣华!他是个英明的皇帝,自然不能像寻常百姓家的父亲那般,人活一世自有得失,我可不像八哥你那么贪心想把什么都占尽了,你为了皇位要杀谁要对付谁我不管,可你要害死父皇便是有违人伦大逆不道!”
嬴策无声的笑笑,忽然点头,“好,既然你想见他,那我带你去吧。”
嬴湛一愣,嬴策竟然真的抬步朝天寰宫的方向走去!
嬴湛跟在嬴策身后,眼底闪出几分怀疑的幽光,而后便又做出了那副愤怒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八哥,你到底要如何!让整个皇宫的人都出不去又能如何!把所有臣子都囚禁起来又能如何!旁人你如何害都没关系,可你竟然要对付七哥!你忘记你八岁的时候溺水是七哥把你救起来的吗!八哥,你收手吧!只要你认错,七哥不会为难你,从以前到现在,父皇最疼爱的是你,七哥最疼爱的也是你,可最后要害他们的也是你!”
嬴湛的语气似抱怨似愤怒,只让嬴策听的面色越来越暗,然而他并不回应嬴湛的怒气,只真真的将他带到了天皇宫,二人径直到了内殿,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全福,全福见嬴策本是面色微白,看到嬴湛的刹那眸色又是微亮,便听嬴策问,“父皇醒了么?”
全福摇摇头,“今日还不曾醒。”
嬴策点点头,挥手让全福退下,这边厢嬴湛却步伐极快的跑到了龙榻旁去,待看到龙榻之上躺着的人之时眉头顿时一皱,牙关紧咬,连眼眶都红了!愤然转身瞪着嬴策,“你竟然将父皇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嬴策不为所动,反而笑了笑,他抬手,将放在昭武帝床头的一个香炉打了开,而后扔下了一大把墨色的香粉,再将那香炉一盖,不多时便有袅袅的黑烟从那香炉之内升腾起来,好似有灵性一般的,尽数朝着龙榻之上躺着的昭武帝而去!
嬴湛看的目瞪口呆,而这边厢嬴策已拉过一把敞椅在龙榻一旁坐了下来,然后有些好笑的看着嬴湛道,“可不是我将他折磨成这样的,变成这样,是他咎由自取!”
嬴湛眼底满是怒意,双全紧攥一副随时上来打他的模样!
嬴策看的笑意更深,便继续摇着头笑意悠哉的道,“你猜,如果是七哥看到了这幅场面,他会如何?若他知道了我将你们关在了宫中,他会如何?”
嬴湛听到嬴纵的名字眸色一静,而后便傲然道,“他会杀了你!”
嬴策又笑了,“小十啊小十,你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