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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轻声一言,沐萧掀起重纱朝沈苏姀走了过去,他手中拿着两只玉瓶,走到沈苏姀身边递了过去,沈苏姀接在手中,语声又恢复成从容平静的模样,“可有人注意到?”
沐萧摇头,“无人。”
沈苏姀点点头便倾身朝床榻上的人转过身去,眼看着沈苏姀竟要亲自为嬴纵上药,沐萧的眉头狠狠地一皱,欲言又止的样子颇为纠结,沈苏姀立有所觉的回头看他一眼,沐萧只好垂眸下去,眼角余光只见到沈苏姀倾身在墨色床榻边上,那般细致而谨慎的模样不管如何都让沐萧这个旁观者心中测测,他的眉头一直未曾展开,满是疤痕的面上弥漫着浓浓的疑惑与不满,渐渐地,他抬起了头来。
沈苏姀的速度极快,且干净利落并无分毫的拖泥带水之感,那模样十分熟悉,看的沐萧心头微烫,步天骑经历大小战役不断,军中时常死伤无数,军医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便会亲至营帐之中帮战士们疗伤,无论是断骨破肉的血腥还是流脓生疮的不堪,她从未显过半分不满与嫌恶,那时全军上下都赞少将军不仅能运筹帷幄彪悍奋勇上的战场的好统帅,更是妙手仁心细致爱军的好军医,可那时的他们都不知,那超乎常人的细致是她做为女子与生俱来的性子,想到那么些战火纷飞同甘共苦之中她的艰难,沐萧适才那股子郁气忽然就释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