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兴转身对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人自去传令,这最后进来的铠甲男子便道,“营中四处都有乱子,几位将军抽不开手脚,殿下,当真不管粮草大营了?那可是将士们近半年的吃食,若是被毁,这一场仗不打自败!”
拓跋昀冷笑一声,“听朕的便是!朕要你舍了粮草大营去将此番作乱的人找出来!快去!”
那将领领命便走,拓跋昀深吸几口气方才让自己坐在原地未动,眼下的局面这样混乱,似乎已经不是简单的要烧掉他的粮草这么简单了,军中的乱子这样多,可是到了这时候才有人报告给他,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些别的什么众人还没有发现?!
职方司,虎符,左大营起火……
职方司乃是兵部传达军令之用,要调动多少军队,要用多少粮草,要换了哪位将领,各处有什么军报,都要靠职方司准确快速的应对,而此番这些人却专门挑了职方司下手,再来便是虎符,虎符的确重要,可只有虎符却成不了事,秦军难道想用虎符下假的军令?
至于左大营起火,营中有这么多士兵,火势不可能控制不住,无非就是让大营混乱起来罢了,拓跋昀脑海之中滑过一丝念头,可还未抓住便消失不见了,这感觉叫他愤怒无比,却是无计可施,秦军的目的不明,可制造混乱却是一定的,让他们乱成一锅粥又剪除了内外递送消息的职方司,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刺杀他这个皇帝?
可若真有意刺杀,便应该想着让他被刺杀的消息快速散出去才对,却为何要除了职方司?难道……拓跋昀神思一震,难道秦军要趁着石鼓关外有战事而要奇袭他们的后方大营为了不让人出营去给前线的魏亮送信才除了职方司?!
这个想法太石破天惊,拓跋昀一时间甚至怔了怔,可很快的他摇头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一次来的秦军根本不是军队作战,这些暗杀放火的手段更像是刺客,若是秦军真的能带兵突破防线到了石鼓关的后方又怎么会这样小打小闹的反而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何况他相信北魏的边境防守不可能让过万的秦兵悄无声息的入境!
拓跋昀心底越来越不安,而外面的嘈杂吵闹声却越来越大,也对,将军们莫名而死,粮草大营和左大营都着了火,眼下外面必定人心惶惶乱的不可开交!
拓跋昀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神思一凛,拓跋昀忽然想到适才那几位将军都是从自己这里离开之后出事的,眸光微眯,他眼底的阴鸷越来越重!
“皇上!在粮草大营附近抓到了两人!”
猛然冲进来的侍卫语声带着几分肃杀和兴奋,拓跋昀闻言亦是眸光一凛。
他冷喝一声,“带进来!”
很快的,两个满身血腥味的黑衣男子被押了进来,那两人被反剪着双手,面容虽然平平身形却挺拔而高大,周身带着一股子杀气,显见的是从军许久的!
“跪下!这是我们北魏的皇上,还不拜见!”
这两人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被踢倒在地却不弯腰,往拓跋昀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两人的面色竟然是平静的,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忽的闭眸。
“快阻止他们……”
齐永兴站在一旁厉喝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挺拔的汉子唇角忽的流出血沫子,身子轻轻一颤,而后便瘫软在了地上,押着两人的侍卫目瞪口呆,上位的拓跋昀亦是面沉如水,这是军中密探的惯例,一旦被捕便吞毒殉国,绝不给敌人撬开自己嘴巴的机会,看着这二人自戕的如此利落,拓跋昀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下!
血腥味刺鼻,只嬴华阳一阵阵作呕,她没想到今夜的北魏大营会迎来这样一场巨大的震荡,坐在拓跋昀的怀中,她自然能感受到拓跋昀的焦灼和愤怒,嬴华阳的一颗心也愈发跳得快,只做着深呼吸低头抚上自己的小腹,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到了孩子!
还未让自己的心跳减慢,下颌却被拓跋昀的手握了住,脑袋被拓跋昀用力的转了过去,当即对上拓跋昀那双极美却又极阴鸷的眸子,嬴华阳心头一跳,一股子寒意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