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3 / 5)

风寒之状,病的轻重,只需要看药的分量而已。”

“总不能让你一直病着,因为南煜那边必定还在等你的消息,而我,亦需要你帮我递消息出去,譬如这一次,我要你帮我引南煜大军入局。”

香书早已面无人色,大滴大滴的冷汗从她额角坠下,那一双本来娇俏鲜活的眸子此刻更是盛满了死气,她从没有想过,在那么早的时候沈苏姀就已经知道了,而她对那后来的一切,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为什么?因为如沈苏姀所言,她跟了她十年,时间过得太久了,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哪般,至最后,她反客为主将她耍的团团转。

亦是她,将胜券在握的南煜引入了死局!

“噗通”一声,香书跪了下来,她眼角沁出泪珠来,望着那自始至终未曾睁开眼眸的面容唇角几颤却说不出话来,她到底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她曾经畏惧这一日的到来,有那么一段时日,她又完全不怕这一日的到来,因为在她心底,她自己骗自己似得想着眼前这人不会和她幕后的主子走到剑拔弩张的这一步,而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

大秦的颓势她哪怕不懂也有几分感觉的出,而今日,南煜似乎因为她错误的消息入了眼前这人的局,香书心头一片五味陈杂,却唯独没有懊悔。

不悔成为细作,已不悔送出了错误的消息。

她生来便是个细作,到这人的身边也是天意,到了这一刻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竟然也不害怕,她心底甚至有几分庆幸,庆幸她的这条路即将结束,细数这十年,也不过最近的两三月才让她仿佛行走在刀尖生生受着割磨,她很是知足!

“我不会留你,还是早前的那药,只需下足了分量,人混混沌沌的睡一整日便会安然离去,你跟了我十年,这是我对你的情分,待你去后,我会将你好好安葬。”

沈苏姀的语气一直平静的叫人心惊,至此刻,才微微起了两分波澜,她顿了顿,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半晌才语声嘶哑的开口,“回你的住处吧。”

顿了顿,又补一句,“香词,代我送她。”

香书直挺挺的跪着,万分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前一刻她还在为沈苏姀斟茶,可这片刻之后,她便即将成为一具无声无息的尸体,泪珠儿一滚而落,香书未曾去擦,只弯身朝沈苏姀磕了三个头,而后便起身走了出去,香词看了沈苏姀一眼,见她还是闭着眸子小憩的样子有些不忍,想说些什么到底未曾说出口,脚步一抬跟了出去!

帐中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过了许久,沈苏姀忽然用力的急促的喘了几口,仿佛要将积压在心的所有郁气都呼出去似得,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地睁开了一片深幽的眸子,恰在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容飒冷静的道,“娘娘,香书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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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流和嬴纵相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嬴纵的脸色这样难看过,甚至超出他的预料,然而他很庆幸,这位他始终追随的未来帝王,到底没有为情所困不顾大局!

嬴纵留在了牧州大营,可牧州大营的人都不好过,中军大帐之中,气压低的十分厉害,嬴纵冷沉着脸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死死钉在郴州以西的山林之中,眼下天色已经黑沉,按照沈苏姀他们的速度来说应该已经走到了郴州以西,嬴纵心底有股子怒意在翻腾,一不小心就有按压不住的趋势,然而他是秦太子,除了他自己,旁人无法窥测他的情绪。

一片沉默之中,宁天流当先开了口,“按照她的打算,是要奇袭柳州的,从这里到柳州快马要五日,然而他们一路要隐藏行踪,无论如何也要六七日才能到,那时候柳州有十万兵马,她也带了十万人,按照天狼军的战力来算,她的赢面很大。”

这话不必宁天流说嬴纵也知道,因为就在郴州的时候他还想过这战法,他本想着见了沈苏姀之后便可谋划,却不想沈苏姀和他想的一样不说,竟然先他一步不和他交代一声就走了,嬴纵心底苦笑,简直不知道这样的心有灵犀是好还是不好……

“可若是郴州的兵马回援怎么办?要知道那南煜新帝就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