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兰却还是那样半醉的样子,笑看着如筝。
如筝心里愤恨不屑,脸上却是丝毫未显,反而露出一个微笑,放下了酒杯:“二姑娘,恕我才疏学浅,不知这断袖是何意?你三哥是哪里不对,被人传了如此啊?”
她这么一说,如婳和苏芷兰都愣了愣,她们想过她会隐忍,会爆发,也可能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却没想到她竟是装作听不懂,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反倒是旁边的吴氏心里一动,暗说这林如筝还真有几分心机。
如筝笑着端酒吃了一口,面带询问之色地看着苏芷兰,苏芷兰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来,总不能给她解释何为断袖之癖吧……
如筝笑着将手中的酒吃完,对苏芷兰言到:“许是二姑娘博学,我却是肚里没几两墨水的,看过了女四书也就把书本丢开了,这断袖是何意,我却实在是不知,既然二姑娘也不想解释,那我也只有回去问问夫君了,不过我倒是记得女四书上教过,为女子者,最忌妄逞口舌,既然是下人乱传,想来也没什么好事,先不论真假,二姑娘是主子,就不该跟着下人们传来传去的,我今日托大,奉劝二姑娘一句,身为未嫁淑媛,须切记谨言慎行,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她直视着苏芷兰,又笑到:
“更何况,妄议兄嫂院中妻妾之事,二姑娘觉得,妥当么?”冷冷说完这一句,她起身颔首为礼,却是在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堂屋。
苏芷兰被她一顿排揎,偏偏还一句话都不能反驳,当下憋得脸都红了,忍不住怒视如婳:“都是二嫂,让我出头排揎她,如今反倒被她羞辱一番!”说着一跺脚,竟是落下泪来。
如婳心里也是一阵犯堵,又忙着安抚苏芷兰,便没看到旁边吴氏若有所思的眼神。
如筝虽然是在言语上小胜一筹,心里窝住的火儿却是半点没散,想着林如婳和苏芷兰等人挑唆下人那样污蔑自家夫君,又想到刚刚苏芷兰说过的,几年前就有过这种传言的话,她心里便愈加烦闷不堪,恨不得立时撕了她们那两张嘴。
她想着心事,一路低头疾行回到寒馥轩,却不防差点撞上迎出来的人。
如筝抬头一看,却是正该在南大营里练兵的苏有容提前回来了。
苏有容看着如筝眉宇间罕见的怒火,心里一惊,赶紧一把揽住她肩膀,柔声问到:“筝儿,这是怎么了?”
如筝正呕的想要落泪,只是咬牙福了福:“夫君,容我先去更衣。”便轻轻挣开他,转身进了正房。
苏有容略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正欲跟上去的浣纱,沉声说到:“随我过来。”
浣纱知道这些事情迟早是瞒不住他的,与其让他去问小姐,二人尴尬,还不如自己小心回禀了,便冲旁边立着的秋雁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如筝进去伺候,自己听话地随苏有容进了内书房。
听完浣纱的回禀,苏有容心里可说是又好气又好笑,当初他厌烦廖氏安排的丫头,才纷纷打发了出去,自选了墨香等几个心思端正的小厮,却没想到府里竟然传出断袖什么的流言,之后因为春晖园的禁令,好歹是被压下去了,他也不太在意,后来有了如筝,特别是宫宴求亲那一桩,这流言便真的消散了,可事到如今,自己不要妾室通房,竟然又勾起了某些人的心思,借机生事……
想到这里,他挥手屏退浣纱,起身向着卧房走去。
莫说是在这大盛朝,便是在前世的那个时空,他也算是个敢作敢为的性子,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连累的*妻尴尬气愤,倒是把他骨子里一直压着的横劲儿给激了出来,当下就想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
苏有容挑开帘子走进内室,笑眯眯地把如筝从桌旁拉起来:“得了,别气了,你以为这种事情说说就是了?我断不断袖,你还不知道?”
如筝被他逗笑了,又气的一扭头:“夫君倒是心大,岂不知三人成虎?!亏我还在这里替你揪心,真是皇帝不急……”她脸一红,闭了嘴。
苏有容笑着牵起如筝的手,拉着她往外就走:“行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