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只看到苏有容护着如筝离开的背影,便远远跟着,看他们出了角门,如筝上了车,才走到他面前,凌朔风自气哼哼地不说话,凌逸云看了他一眼,叹道:“子渊,既然殿下出马,此事一定可以压下,如筝表妹的闺誉也就保住了,你不要冲动!”
苏有容回头看着他,面色沉静:“仲康兄,你放心,我不会冲动,我也知道,打蛇须要打七寸,不然反被蛇咬的道理……”他回头冲凌朔风笑了笑:“书罡兄,去跑马么?”
凌朔风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凌逸云笑道:“甚好,也带上我吧。”
三人牵了马,一路出了南门,苏有容便放开缰绳,策马飞奔了起来,凌朔风一见这情形,好胜心起,也追了过去,凌逸云笑着叹了口气,策马上前扬声说到:“你不是说他骑术不佳么?怎的全力追都追不上?”
凌朔风眉头一皱:“他马好,平日不过是胆子小,不敢纵马罢了!”说话间,二人就被苏有容拉下一大截,再追上时,便看到他的白马悠闲地在一旁吃草,旁边树林里还七零八落地倒着一些茶碗粗的小树,苏有容正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凌朔风吃了一惊,上前伸脚轻轻踢了踢他:“苏子渊,你刚刚干啥了?!”
凌逸云走到一棵小树上,看了看断痕,心里一惊:居然是徒手打断的……
他回头看看苏有容,心里一阵赞叹,虽然自家三弟也能做到这样,但他二人的身量却是差的太多了……想了想凌朔风和自己提过的,关于他身世的事情,他又恍然大悟。
还没等他深想,苏有容便抬起头,看着他:“仲康兄,麻烦你帮我回禀殿下,就说我苏有容从今而后,便唯他马首是瞻了。”
凌逸云点点头,上前蹲下拍了拍他肩膀:“别难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凌朔风却笑着摇摇头:“唉,劝了你小半年你都不松口,如今倒是痛快,果然只有沾了如筝的事情,才能让你上心!”
凌逸云瞪了他一眼:“三弟,怎的这样戳人家伤心处,再说,子渊岂是那种浅薄之人,他定有自己的道理。”
苏有容看着凌逸云,这位凌家二少的智谋才学,他早有耳闻,却不知他还是这么高情商的一个人,当下苦笑着对他拱拱手:“多谢仲康兄,小弟只是觉得,若是让这样一个连臣子妻室都要不择手段来谋夺的人当了皇帝,大盛便岌岌可危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大义,如筝也算一个重要原因。”
凌逸云眉毛一扬,笑了:“子渊倒是直爽,怪不得书罡喜欢你这性子,不过,此事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要想清楚。”
听他这句话,苏有容抬头笑了笑,又恢复了三分云淡风轻的样子:“无妨,我和人打赌,一向是赢全盘的,此次赌一把大的……又如何?!”
凌朔风笑着蹲下,一把搂住他肩膀:“好,痛快!不愧是我凌朔风的兄弟!”
凌逸云则小心地拉着他手腕看了看:“子渊,你这伤还是处理一下好,不然回城吧?”
苏有容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伤痕血迹的双手,奇怪的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当下摇了摇头:“我想冷静一会儿,你们先回吧。”
凌朔风还想说什么,凌逸云却一把把他拉起来:“那好,你别回去太晚了。”
兄弟二人离开树林,上马像着南门走去,凌朔风笑着看看自家二哥:“还是二哥厉害,我都劝了这小子好几个月了,每次都被他扯开话题!”
凌逸云笑着看看自家三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他这个性子,东宫那个样子,早晚是要把他逼到咱们这边的,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了殿下为何那么看重他,又想收归麾下,又不愿意勉强他……”
凌朔风哼了一声:“他,有什么好的,谁知道殿下是看上他哪一宗了,八成是脑子快……”
凌逸云笑着看看自家三弟,摇了摇头:“你啊,也就打仗时还动动脑子……这小子真的不错呢,能屈能伸,有勇有谋,关键是正直又不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