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了然,生母身份那么低微就已注定。
惠帝拿出袖子里的亮红色核桃把玩,往后一靠开口:“林儿,你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自然熟稔,让人听了就觉得偏疼。
低头的四皇子记在心里,难受的心脏一梗。
赵非林蒙了,这是喊的自己?他是觉得肯定记不得自己,这喊的恍然以为惠帝一直偷偷关注着自己呢。
哎,被打是一定的,还是硬气点吧。可是,他是真怕疼啊。
惠帝瞅着颓然低头的少年,先是一颤好似奇怪叫他,然后直起腰抬头,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地上。
坚定洪亮的说:“启禀,皇·····父皇,儿子怕疼,害怕被打板子,但是要是再遇见,儿臣还是会揍他。”
差点咬着舌头,一秃噜嘴就是皇上,幸亏精神紧张反应快,艾玛,真该提前练好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会碰见啊,真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
惠帝眨了一下眼,手里的核桃快了一瞬,这孩子怎么如此像自己。
桀骜不驯,锋利如刀。
坦然承认自己的弱点,很少有人有这个勇气。
在没有关注的后宫里,他想应该是个自卑怯懦却又极为自尊心强烈的软弱孩子。
该对自己充满了儒慕的眼神,又害怕又紧张的说不出口,最初他就已有对策,直接把他交给韩爱卿随便怎么处罚,总归是会留下一条命。
若是没有分寸,也无碍,还省的就藩了。
但是眼前这真是个惊喜,太子和风儿外表一个赛一个的要强,争做最完美的继任者,可是他们忘了------自己是这个天下的主宰!
多番试探小三对大位真无念想,小五跳脱又算计太过、失了正道;本该寄予厚望的太子急躁无决断,被皇后宠废了。
若是做太子有爱兄弟是合格的,可是耳根子太软,易听易信,一点主见都没有。
小时候还聪慧机敏,怎么越长大越差呢。
风儿的确是亏欠他良多,但是心眼小、城府颇深的他同样让自己就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也不是父皇看重的皇子,皇兄们轮番较量最后便宜了自己。
掌控这个天下的权利,朕活一日,儿子也不行!
众人低头等待惠帝发怒,安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消失。
老八三人心里一急,你这说说软化说不应该打不就行了,处罚还减轻些,怎么这么硬呢。
赵非林脑子不受控制的出现那些恐怖的刑罚,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自己这命玩完了,还有没有重来的机会。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望望旁边的老八、老三和老五,永别了。
最最后悔的还是对张小姐的拯救没成功,不由恶狠狠的看向渣男。
只等惠帝一开口定了自己死|刑就扑上去咬死他,就是死也要拉他做垫背。
惠帝望着他阴鹜狠绝的眼神对向风儿,手上一停。
刚才风儿把开口把罪责都归到了他身上,记恨上了。
这个性格傻呼呼的孩子,或许可以做磨练风儿和太子的一把刀。
出身也构不成威胁,还可以减缓朝堂上势同水火的两儿子势力。
如此好处多多,显然比交给韩爱卿用处多,天平倾斜。
惠帝:“哈哈,好。”
皇帝开口一笑,恨不得把头颅塞进胸膛里的众人长呼一口气,快速跳动恢复刚才的缺氧。
赵非风刚才骤然一寒的感觉此刻还残存,谁趁着刚才那么仇恨自己,想让自己死。
排除下面跪着等候发落的兄弟,是皇后还是太子?
呵,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只是不可否认的刚才冰冷的感觉,恐惧的无法动弹。
惠帝起身留下一句:“禁足三日。”带着魏保离开了。
赵非林行动比脑子又快一步的喊:“父皇,我想去看看二皇姐。”
瞅着脚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