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看着他拿起外套，离开的背影，看着他两鬓斑白的头发。

“爸。”

“怎么了？”

“你对我，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关铭健笑着回头，想了一下，对他说：“以前总让你觉得我只在意你优不优秀，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不擅长表达爱，也不是很好的父亲，但……”

“我想说，爸爸妈妈都很爱你。”

第0073章 71 安慰

“还好吗，我刚刚看见他了。”

Noah冲了进来，凑到关越身边，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斟酌着开口询问。

“你先检查一下吧，这里没别人了，”关越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平静。

“Irwin，你先回去休息？”

Noah拍了拍他的肩，欲言又止。

“……我自己待一会吧，有什么发现，你告诉我。”

关越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打开实验室的后门。门口就是海岸，冷风裹着腥咸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不觉温暖。

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仿佛被重新唤醒，涌进他的大脑。他一时间头疼欲裂，只能呆坐在湿滑的岩石上。

他就那样吹着冷风，过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指都冻到没有知觉，才听见Noah一遍又一遍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Irwin，”Noah的脸看上去非常严肃，“我已经检查一遍了，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其他的我贴好了标签，等之后处理。”

“你没事吧？”

关越没什么表情，疲惫地摇摇头。

他已经不记得那天他是怎么回的家，他甚至不敢去那套装满了父母回忆的房子。

他仿佛有些狼狈地逃回了江颐之前租住的那套房子，躲在房间里，抱着电脑，用工作麻痹自己。

江行远和Noah一起忙着整理证据，一直住在布鲁克林的犹太区。

关越的异常，只有江颐发现。

她看着关越故作正常的回复，没忍住，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

关越没有接听，等着铃声平复，才不紧不慢地回复她，说自己在忙。

“你真的没事吗？”

“让我看看你。”

江颐的消息不断发过来，却表达不出她内心焦急的万分之一。

“真的没事，等我忙完，再给你打回去。”

他正常的太反常了。

江颐瞒着他们，买了最近一班去纽约的飞机。

她刚登机，才借着飞机的无线网，给还在香港应酬的关裕发去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启程去美国了。

关裕没有意外，替她安排好了人在纽约接应。

等到她落地纽约，已经是大年初七的深夜。她飞奔去了那套房子，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电脑。

连轴转熬得她双眼又干又红，但她打开房间门，和坐在地上发呆的关越四目相对时，眼泪却决堤而下。

“念念，”关越想要站起身，却被她扑了满怀。

“你怎么来了？”

“我好担心你。”

江颐细细地打量他，“你不是说你没事吗？怎么这么憔悴？”

“我没事。”

“关越，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男人回避着她的眼神，沉默了。

江颐没有催他，紧紧地抱着他，等自己缓了一会，换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没有。”

“我让George送餐来，好不好？”

“George还不知道我醒了。”

“好，那我点一点外送餐，先将就一下，好不好？”

关越看着她哭红的眼，替她擦掉眼泪，“好。”

等到外送餐被江颐摆上桌的时候，关越依然沉默着。他吃了一口卤牛肉，苦涩地笑了一下：“好像有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