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天灾中活下来,最重要的是不要引人注目。
糯哥儿还觉得不够,“还有那么多匹布和棉花呢。”
方钰勋拉着糯哥儿出门,“是啊,那么多的东西,你做到明年也做不完。”
糯哥儿不高兴的鼓起脸,“夫君,我们去哪呀?”
方钰勋应道:“去医馆。”糯哥儿受伤的事提醒他,他还需买一些药膏和脂膏。
上辈子他便有听说北方闹雪灾,天气冷到风一吹能把人皮肤冻皲裂,天灾来临后天气变换无常,他不得不防。
糯哥儿想说自己这点小伤不需要去医馆,但话还没说出口,方钰勋就带着他走进了医馆。
郎中看方钰勋黑沉着脸,还以为糯哥儿是得了多严重的病,一看到糯哥儿的指头,郎中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打发他们去找学徒买药膏。
这正是方钰勋的目的,学徒将药膏拿给方钰勋后,方钰勋紧张的追问学徒,“他这个伤会不会害他发热?他身体弱,很容易受伤的,只涂这个药膏可以吗?有没有其他的药膏?”
学徒被追问的满脸黑线,最后给方钰勋推荐了很多药膏,方钰勋每样都买了,每样还都没少买。
学徒看着手中的十两银子目瞪口呆。
这人买那么多药膏,是想回去当饭吃吗?
离开医馆,方钰勋带着糯哥儿直奔脂粉铺,由于身上没剩多少银子了,方钰勋花二两银子跟掌柜的讨价还价买了两百盒好用、便宜还量大的脂膏。
这种脂膏一般都是平民在用,冬天防皲裂效果十分好,但是掌柜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买这么多的脂膏。
方钰勋看着掌柜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说:“其实我是买来卖的,当然不是在县里卖,而是去村里头。”
有些村距离县城很远,村里的人一年到头来不了县城几次,就有货郎专门在县城里买东西带到村里去卖,挣取微薄的利润。
洪灾倒计时
“哦。”掌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是第一次卖货吧。”
若是老手货郎,在刚才来时,就会直接表明身份,也只有刚开始卖货的货郎拉不下面子,遮遮掩掩觉得不好意思。
方钰勋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离开脂粉铺后,他又用同样的理由买下席子、扇子、火石、火折子、汤婆子、蓑衣、纸伞等物。
最后他牵着糯哥儿进入酒庄,讨价还价用二十两银子买下两大缸酒,一缸酒约莫一千三百斤。
他对酒庄老板说:“我这是要担去村里卖的,你再送我几个酒坛子吧。”
就这样,方钰勋又白蹭了十个空坛子。
回到新租的粥铺后,方钰勋抱着糯哥儿躺上床,“还剩十天了。”
该准备的东西他都准备了,还剩十天洪灾就来了。
不,五天后就开始下暴雨,起初没有人当回事,可是这雨连下了五天都没停,河水上涨,庄稼被淹死,人们才察觉不对,却谁都没想过要离开,他们只认为这就是普通的洪灾。
直到那天山洪暴发,大水刹那间淹没了一个接一个的村子,他在睡梦中被村子里的狗叫声吵醒,察觉地面微微震动,他顶着暴雨出去查看,远远看到天上出现一条接一条波动的线,那是几乎要涌上天的洪水。
他心中大骇,大声呼喊着村里人往山上逃,山上地势高,至少不会被洪水淹没。
糯哥儿迷迷糊糊中被他叫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跟他一起爬上山。
方娇愿跑的时候一直在找巫狞,没看到巫狞硬是要求他回去找,糯哥儿哭着扒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去,他当然没傻到在漫天大水中回去找人,只是将哭闹不已的方娇愿打晕带走,
印象中,当时廉兆美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像是在担心谁。
糯哥儿猛地坐起身,“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做棉被麻衣呀。”
方钰勋将他拉回来,“乖,明日我们来去拿布鞋,然后我们回村。”
糯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