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此刻变得有些朦胧而模糊,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夫,夫君原在入浴,倒是白兰唐突了…"
立时反应过来后,白兰玖唇角便铺开笑意,虽有干瘪,却让她觉着周遭的空气似乎复又流动,鼻间的呼吸似乎也更加顺畅起来。
梁砚的视线在白兰玖身上与男孩间逡巡,片刻后,俊脸笑意不见,朗声道:"李护卫,将孩子带到他爷爷的安置之所。"
一声令下,即便话中没带威严,却也让人感觉到不容拒绝之意。未待片刻,门外李思叩门得到应声后,方推门而入,在看到白兰玖时,脸上的愕然非语言所能表述。
但鉴于自身良好的职业道德,硬是将那声即将出口的讶然声吞回去,行了礼后接过背上的男孩,恭敬合门离开。
在门轴吱呀转动后,室内又归于无声状态。而十分明显,此刻的风平浪静只是面上。因为,空气中流转着某种名为沉闷的气息。那份被唤作暗流汹涌的情绪,被藏在了梁砚墨色的眸底。
良久,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被那柔若鸿羽的声音敲破…
"无事,便好…"
耳畔萦绕着梁砚极具温柔的声线,有些异常的鼻音,让白兰玖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在倏然低眸又抬起眼时,视线落入他盈满清澈的瞳孔深处。
唇角牵出弧度,白兰玖有些不敢直视梁砚的眸子,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像是心虚般,轻巧地将视线别过去。顿了顿,又像是害怕沉默般,指着那山水屏风发问,脸上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屏风上的画作,倒是极具神韵,算得上佳品。"
如此僵硬的话题转移,聪明如梁砚又如何不明白她此刻尴尬的情绪。顺着她的话侧眼看着身畔屏风,偏头处垂发掩过他眼底那丝流逝极快的精光,倒是出声:
"笔法粗狂,状似泸州山水,却过于注重形式而忽略景致自然轻灵之感。不过光论材质,倒也算是中上之物。"
明显与白兰玖上一句不对盘的回话,与其说他有心蔑视某人的欣赏水平,倒不如说梁砚本人不过单纯以内行人士评价此物。偷偷看着他脸上神情,便是说话时,白兰玖也看不出他脸上有半分讽刺意味。只不过,他这般回话若是有意,倒真有些拂了她面。
将目光从梁砚认真的脸上收回,白兰玖微微低眸,终究是将心下疑问道出。
"夫君对白兰的出现不曾惊讶,或者说表现得太过平静,简直就如早已料到白兰会出现一般。"
简单陈述这个事实,聪明如梁砚者,如何会不明了白兰玖言下之意。然他没有立时回答,倒是指了指自己衣衫,抱歉道:
"为夫此时衣衫不整,可否请娘子先坐着休憩片刻?"
顺着他的话,白兰玖视线本能扫过那松垮领子处露出的精致锁骨,以及其下呈现倒三角型的雪白肌肤,默然点头。
在梁砚的身影没入里间后,白兰玖径自坐在桌畔,看着身前那尚是冒着热气的茶壶,心下的疑惑更是不减。他入浴,还要准备好热茶?!而这热茶,正好在自己来之前便沏好?!如此蹊跷,真真让她摸不透,更是在心上添了怀疑。
恍然间,清幽的檀香味道在室内散开,白兰玖回神时,梁砚端着一顶点燃的金丝香炉走来。在缓缓将其置于桌上后,见白兰玖未替自己斟茶,便淡笑着将茶杯拿出,端着茶壶替她倒了茶水。
"虽非冬日,但因天气稍寒,喝些热茶也可暖暖身子。"
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白兰玖右手执起杯身,轻轻啜了口。茶水入口时苦涩便在口腔中蔓延,而待其下肚后,那浓浓的涩味便化作回味的甘甜。品完后,白兰玖的视线便停在那茶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