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盘旋不定的荒唐念头搅得心绪难平。他在回来的路上吹了点冷风,等到了晚上的时候,竟又迷迷糊糊地发起烧来,陷入了黑沉的噩梦里。

说是噩梦,但环境却是明亮的午后,他和友人倚在露台边聊天。朋友笑着打趣他:“行啊你,把小孩儿护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才让我们见见。”

初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却依旧难掩夏末残留的燥热,顾云深的脑袋里混沌一片,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在哪儿,但嘴巴仍张合地说着话,附和朋友的调笑。

“得了得了,”友人叹气,“能让你找到这么个人也算运气,他和阿镜长得像,你能——”

“胡说什么!”

猛然拔高的声音让朋友吓了一跳,也让梦外的顾云深猝然回神,他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

“不是因为这个。”

梦境里,顾云深压着怒气,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喜欢他,就只是因为他是阮棠。没有别的。”

朋友愣了半天,“不是,当初不是你说……”

朋友许喆是和顾云深唐镜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除顾云深外唯一知道他对唐镜执着过的人。倒也不是他自己说的,只是在一次玩笑中没掩饰好才被看出了端倪。

梦境中,顾云深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