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的胞状物,不过都已经干瘪了,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像藕洞又像疱疹,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什么东西?”顾行驰咦了声,嫌弃的不行。
白玉京看了眼:“是孢子。”北方冬天干冷,根本就不适宜这种菌类生长,基本已经全部冻死了。他用撬棍捅了下孢子,想把干瘪的菌丝往两侧拨开,但无论是孢子还是尸体干枯后都很脆,撬棍直接把尸体捅漏了,棍头一下怼在棺底,发出一声闷响。
闻声,两人皆是一顿,对视一眼。白玉京又换了个位置敲了敲棺底,听到声音后确定地冲顾行驰一点头:“下面是空的。”
顾行驰搓了搓手,稍微有点紧张:“见证梦境真假的时候到了。”
两人绕着棺材找了一圈,没发现能打开下层棺底的机关。顾行驰心说这难道是要把棺材给人家砸漏了?不太道德吧。而且听声这底板就很敦实,标准的石棺板,他们这就一根撬棍,怎么砸的动?
他站在边上盯着石棺想心思,抬眼间忽然微微一怔,靠近几步,看着石棺比量了一下,几秒后问白玉京:“这棺材是不是比最开始矮了点?”
他记得这棺材高度是能到他腰的,怎么这会先到胯了?
白玉京闻言像是想到什么,注意力从棺材移到棺材下的地板。房间和走廊里一样,都是普通的水泥板,有些裂纹,但棺材下的这块地面很光滑,四方露出来的地面手电一照都恨不得能反光。
他伸出手悬在地板上,四处换着位置摸索了一会,最后在棺材右上角停下,撬棍直接往下一砸,狠狠插进地板里。
顾行驰就听叮的一下,还以为白玉京是在用撬棍和地板硬刚,刚想说别用蛮力小心伤到,走过去垂眼就看见这地板原来是有缝隙的,只不过后来又被抹了一层水泥腻子,把这道缝隙藏了起来。
此时那层腻子已经让白玉京一棍子穿透了,撬棍插在缝隙里,阴冷的风呼呼往上蹿。
白玉京微微皱了下眉:“有风,下面的地道可能会有出口。”
顾行驰看这缝隙大小想了想,把手机打开录像模式,用卫衣绳缠好从缝隙里放了下去,耐心等了半分钟才拎上来。
不过打开相册一看他就拍了下脑门,忘了打开手机手电了,画面里黑乎乎的什么都没录上,只有呜呜的风声,只好打开光再放下去录一次。
拎着卫衣绳撑着下巴继续等,顾行驰百无聊赖中还趁机亲了白玉京一口。但刚亲完他就觉得不对,手里的卫衣绳怎么还转起来了。
“风有这么大吗?”顾行驰想把手机提出来,但没想到手机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圈,顾行驰几次都没卡准缝隙,差点让地板把手机卡掉。
“怎么回事??”
这下是傻子也知道不对了,白玉京眼疾手快猛地一下把撬棍整个从缝隙里捅了下去,就听砰的一声闷响,棍子似乎是打中了什么东西,手机转动幅度也缓下来,顾行驰见准时机赶紧把手机拎上来,一眼就看到手机后屏上多了一块黏稠的膏状物。
“这什么东西啊!?”顾行驰立刻皱起眉,这东西有股说不上来的腥臭味,和那个鲱鱼罐头似的,臭的熏眼,“靠我刚买的新手机!!”
白玉京用纸擦了下,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尸膏。”就是尸体的肉和油。
顾行驰在裤子上搓了搓手指,十分嫌弃:“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下面一层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玉京点开手机相册,手电灯光惨白,录出来的画面也有些骇人,一开始手机只是因为下沉有些轻微晃动,但能看清画面中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走廊,廊道两侧有很多块半人高的石碑,碑上应该是有字或图案,只不过镜头摇晃看不真切。
不过很快,手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巴掌,开始缓慢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像个陀螺一样,到最后整个画面都是混乱的白光,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什么情况……”顾行驰被这白色旋光晃得眼晕,把手机拿远些闭了闭眼,“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