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方嘉月的微博,我就不会知道他在我们试婚纱当天丢下我去找轮胎爆掉的她。更不会知道在我出国的这几年,方嘉月想法设法留在他身边,陪他创业,陪他应酬,陪他度过低谷。我也不会因此知道,他会为她挡酒,天冷了给她披外套,他会送她和我那条一模一样的限量款手链。
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最亲密的战友。
方嘉月在微博写: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配图是她踩着他的影子,远远看起来,就像她靠在他怀里。
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早该明白的。
撕心裂肺地疼一点点钻入心房,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从前没有说出口的分手,终于还是开了口。
他淋着大雨在门外跪了两天,他哭着告诉我,他是昏了头,他确实无法拒绝方嘉月。因为无数个他绝望的时刻,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是方嘉月。可是他还是爱我,没办法失去我。
我们的事情惊动了薛妈妈。
狠狠扇了薛亦然一巴掌,“你就跟你那垃圾父亲一样,都是他的种,我没你这样薄幸的儿子。”
薛妈妈病倒了,医生说积郁成疾,乳腺癌晚期,时日无多。
而她临终前最后的心愿是,看到我和薛亦然终成眷属。
到底是她亲生儿子,她不惜用生命来为他的儿子绑架一份岌岌可危的感情。
父母也让我答应,我没了辙。忽然觉得天大地大,孤身一人。
我在薛妈妈的病床前答应了薛亦然,就当作为过往所有的不甘心写一个结局。
但真正压死我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婚礼前夕,方嘉月发给我的那组床照和地址。
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果真是叫人死心最有效的办法呢。
有人试着心脏被丢在泥沼里,反复践踏踩烂的感受吗?
我有,不止一次。
我违背了对薛妈妈的承诺。
我逃婚了,亲戚们对我道德谴责。我只好将他们拉了个群,将方嘉月发给我的所有消息和照片原封不动地转到群里。
群里一阵沉默,那天起,他们不再当面谴责我,而是将我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到薛亦然,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极了。自己怎么爱了他这么多年的,我当着他的面直接吐了出来。
他向我解释,是方嘉月给他下药,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已经开除方嘉月了,以后不会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他说,ktv接吻那次,方嘉月和喷了一模一样的香水,他酒意上头,把她当作了我。
他说,那条限量款手链他只卖了一条,是方嘉月自己偷戴,拍照发了微博,他完全不知情。
他说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真假假,我已经无所谓了。
回首望去,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如今这样,薛亦然的影子始终如影随形,不知道是我跟着他,还是他跟着我。
再一再二不再三。
凭什么他祈求原谅,我就得成全他。他不知道,我之所以这样决绝,是因为曾经真正深刻地爱过,也曾很努力才把他从心上剜走。
国外那几年,为了拍片子,好几次深入危险之地,濒死之际,脑海里总是闪过薛亦然的脸。
回国后,我花了很大的勇气重新拼凑自己去爱他,可他还是辜负了我。
男人最爱狩猎。她们把女人当作猎物,得不到时拼命追逐。得到了便觉得索然无味,要么碾碎,要么丢弃。
爱本就是违背人性的存在,不爱才是人情常态。
我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扯下脖子上的雪花项链丢给薛亦然:“其实你和方嘉月挺配的。”
我从来没有和方嘉月正面对峙过,不是害怕,只是因为我觉得为了一个男人和同为女性的她大打出手,扯头发撕衣服,真的很难看。
她不无辜,但三个人的纠葛里,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