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慕泽(下)(4 / 5)

理由去找她。预想中应该是很无聊的话,但总比一句话都说不上好。

慕烟热坏了,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她昏昏沉沉,又热得厉害,干脆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躺在麻将席上脑袋发晕。

少女胴体雪白,就这样赤裸地坦诚在他眼前。血气轰的上涌,慕泽喉咙阵阵发涩,喉结滚了又滚,他知道自己该离开的。可是脚步像被谁钉住了一般,他迈不动步子,肌肉紧绷,下腹发紧,那是一种完全奇异而陌生的感受。

慕泽动了动手指,从僵硬中恢复过来。他安静地迈开步子,带上门,然后像个疯子似的冲进浴室。

他在学校厕所里见过男生打手冲,以为自己和他们不同。

原来,他不是没有欲望。

自此,慕泽每一个潮湿暧昧的梦境里,都有慕烟的身影。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底下唯一对妹妹做这样下流梦的哥哥。

他陷入深深的痛苦,开始有意无意地成全她的疏远。

直到她在那个雨夜失踪,直到她离开了家。他才发现,他想要的每一个明天里如果没有她,那明天等同末日。

他追着她,他想,他没资格做哥哥,那就做弟弟好了,他会是她唯一忠诚的狗,只对着她摇尾乞怜。

高考完的那个夏天,是慕泽最幸福的时光。他终于等到她,他能拥住她,亲吻她,将她一次次送上感官极乐的云端。

他违背伦理,下定决心要为她对抗世界和道德。

可她还是不要她了。

欺骗和谎言在他们之中频繁出现。命运的小舟摇摇晃晃,他和她被风吹散天涯两端,

加州的那个冬天,他跨越大半个地球去找她,得到的答案是:她爱上了别人。

他苦笑,假装离开。实际上在她房门站了整整一夜,人快被冻僵了,可身体上的冷抵不过心上的冷。

谁说加州四季如春,真他妈扯淡。

他回了国,失眠的毛病加重。整夜整夜睡不着,即便睡着了,梦里都是她和别人结婚的样子。他狠心砸了她的婚礼,质问到哽咽失声。

梦里惊醒,枕头是湿的。

身侧冰凉,没有她。

他彻底被夜晚抛弃,也被她抛弃。

慕泽拿了车钥匙,一路开车到机场,才发现没带护照。可是心情却意外地平静许多,他有种错觉,只要他乖乖等着,她就会出现在那个出口。

她不回来的那几年,慕泽就多了一个这样的习惯,每天风雨无阻地去机场等,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机场的保安刘叔,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他们是忘年交,刘叔作为旁观者,见证了慕泽所有的执着、痛苦与失望。

他几乎觉得自己撑不下去,身体机能出了问题,心理性头痛。医生说,要么吃药,要么做心理干预。

他选择前者,没用。

思念泛滥成灾,他冲动地买了机票,飞到她公寓楼下。然后看见她和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手牵手进了公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真是碍眼得很。

一整夜,灯灭了,那人没有出来。

心脏像被人丢到火上炙烤,疼得快死了。

慕泽如失魂木偶一般走进附近一家小酒馆买醉,一个黑人盯上了他,两人起了冲突,他差点被人打了个半死。

幸运的是,酒馆当时有几个中国同胞,领头帮他打架的男人,叫陆淮檀。

那是他们真正的初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神奇,再次遇见,是蓝莓之夜,在慕泽自己的酒吧里。后来,陆淮檀成了常客,两人也成了朋友。

而慕烟,始终没有联系他。

那几年,他就像无垠长河里被思念淹没的鬼,任凭他如何呼救,却怎么也爬不上岸。

他快坚持不下去了。他想起高考后的那个黄昏,浴缸里洒进的夕光。

在他想要第二次结束自己的时候,他接到锦秋的电话:慕烟出事了。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