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黄河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虽有皇商李梓衡开仓救济,但治标不治本,我在想有什么法子,能让这些百姓重新自力更生。”
忽地,花满盈有一种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感觉。
“大水淹没了田地,但等雨水季过去后,被覆盖的田地会重新露出,其上覆盖了河底淤泥,肥力极佳。”
唐烨霖眼睛一亮,说:“那他们来年重新耕种,产量会堪比两年的收成!”
不一会儿,他又垂头丧气,“可是水患向来没个准信,让百姓回到原来的村落耕种,风险肯定是存在的。”
“那又如何?”
听到花满盈这么说,唐烨霖便抬头看着她。
只见女子露出气度卓绝的笑容,声音坦荡。
“有风险,才有机遇。”
唐烨霖呼吸一滞,心脏猛地跳动几下。
“时、时候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仓皇而逃,胸膛巨大的心跳声令他听不清花满盈的离别之语。
接连几日,唐烨霖就黄河水患一事和花满盈讨论。
越是交流,他对花满盈的感情愈发地清晰。
花满盈接过他递过来的书本,凝神看着,头也没抬接过了唐烨霖送来的茶水。
“姐姐,我有一件事需要向你坦白。”
花满盈翻动书页,当即回答道:“何事?”
沉厚的吸气声,从唐烨霖的腹腔传出。
而后是他的话语,“那晚并非姐姐酒力不胜,而是我在里面下了来自西域的情药。”
花满盈看向他,手中的书本握成卷状。
“姐姐,不,花娘,不不,盈娘...”
少年郎的称呼不断变化,话语中的眷恋愈发地清晰,分毫毕现。
花满盈想要离开,却被唐烨霖圈住了腰肢,背部抵在了木桌上。
唐烨霖跪在她的身侧,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情意。
“盈娘...”
在大明,结拜的夫妻会称呼对方娘子或郎君,往往会在前面冠以自己伴侣的名,而从省去“子”或“君”字,以示恩爱。
“不...烨霖,你不能...”花满盈推搡他,可唐烨霖禁锢地越发紧。
那晚的真相到底如何,花满盈已经不想再过追究,因为她不在意,眼下她只想让唐烨霖远离自己。
“盈娘,之前一直在别人的口中听说你的名号,我都不以为然,因为那些琴棋书画,我根本不在意,可真的接触你后...也难怪哥倾心于你。”
唐烨霖说着,将花满盈的手搭在自己的脸上,感受温软的温度,一直抬头仰望花满盈。
花满盈眉头蹙起,思绪百转,偏过头,说:“你既然知道他也对我上心,就不该带我出宫,更不该对我有心思”
“但你不爱他!”
多么可笑,花满盈爱谁与否,又与他何干?
于是花满盈转过头,较为无奈地弯起嘴角,说:“所以呢?”
“给我个机会吧,盈娘。我会好好待你...”唐烨霖央求说。
呼
花满盈长舒一口气,且不说她爱不爱萧旭,就连爱上一个男人,她都未想过。
“抱歉烨霖,你值得更好的。我的身份乃是罪臣之女,与你之间存在巨大鸿沟。”
然而唐烨霖大声喊道:“不,我不在乎这些!盈娘,只要我们心意相通,父亲他们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他们会理解我们的...”
处在宠爱下长大的小公子陷入情爱中,真真是单纯可爱,所思所想如同美梦。
阁老唐青虽为学士,但手段也高明,拆掉唐烨霖所谓的鸳鸯眷侣,简直轻而易举。
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哥被外头的姑娘迷得颠三倒四的事件多了去,想必唐青对付唐烨霖的手段自是多种多样。
若花满盈真和唐烨霖情投意合,傻傻地跟唐烨霖回到阁老家,不出三日,世上便没了她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