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宿熄：“没有。”

喻止开门见山地说：“台江镇的污染源是人为的，人祸，我有相关线索。”

傅宿熄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喻止慢吞吞地说：“S市的特别行动局有内鬼。”

察觉到傅宿熄微弱的神情变化，他敛下眸子，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傅宿熄来S市行动局的原因是内鬼吗？

“内鬼是谁？”傅宿熄问。

喻止眨了眨眼：“聂悦。”

“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他顿了顿，详尽无遗地说了一遍台江高中发生所有的事情，包括聂悦和另一个人的存在，只隐去了陈婉手机上关于陨星公司的证据。

“不管行动局里还有没有其他内鬼，他们肯定会在接下去的十几个小时内动手。”

傅宿熄扫了眼喻止手臂的伤，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你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至于左飞扬和你的男朋友，治疗精神污染只会花更多的时间。”

“他们为什么选择接下去的十几个小时动手？”

喻止听见他嘴里蹦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下一秒才想起来自己骗过傅宿熄陆黎明是他男朋友。

沉默片刻，他对傅宿熄说：“因为我在污染区的时候，开了个生死赌盘。”

傅宿熄眉梢扬了扬，猜到赌盘内容肯定和他的死亡时间有关：“所以你想要我保护你？”

喻止哑着嗓子说：“不，我想让你去看着左飞扬和陆黎明。”

“聂悦在行动局里至少呆了一年，她背后的人也已经把这里摸透了，为了遮掩身份，肯定会在赌盘持续时间内动手。”

“他们杀不了我，但能杀死左飞扬和陆黎明。”

傅宿熄瞥看他右臂的绷带，上面洇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而且还在逐渐扩散。

他慢条斯理地分析：“你是想用一条线索，换你们三条命。”

喻止纠正：“一条线索，再加一个和污染源有关的证据，换小左和小明的两条命。”

傅宿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让我看着他们，不就是让我放过你？”

“我放过你，就是饶了你一命。”

喻止：“……”

他微微侧身，正面对着傅宿熄，面不改色地说：“这怎么算是放过我，应该是放过你自己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杀不了我，又想杀了我，结果连想都不能想，很难受吧？”

傅宿熄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杀心升起的瞬间又被捻灭。

喻止看他的脸色不好看，没有继续挑衅下去，转而说：“你去看着小左和小明，也不用亲自动手，其他人会帮你动手。”

“至于我这边，万一真有人杀了我，你岂不是赚了我一条命？”

傅宿熄嗤笑道：“如果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喻止一怔，抬眼看他。

傅宿熄也正在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没有丝毫温暖光亮，黑沉得深不见底，只有让人胆颤的寒意。

喻止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傅宿熄一直执着于要杀他，好像不只是因为性格嗜杀。

嗜杀疯批是阿正一直灌输给他的设定，以至于他对傅宿熄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忽略这个，站在傅宿熄的角度的话……

自己好像……是挺可疑的。

先是出现在H大附属医院，再是比傅宿熄先进了蟑螂副本，第一个清除了污染源，还让系统发了污染副本更新公告。

还有个能消除他杀意的异能、抢了他的污染浓度检测仪、坑了他等等……

现在又和S市内鬼的事情牵扯在了一起。

虽然真的全部都是巧合，但以傅宿熄的性格，不会认为一切都是巧合，只会愈法怀疑他的身份。

喻止垂着眼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解释了傅宿熄也不会信，不解释吧，又在承认自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