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水闭了闭眼,哽咽地喊了声:“哥。”

“让他给我个痛快吧…”

“放你妈的屁!”木小山攥紧枪,狠狠地抹了把通红的眼眶,“你不会死的!”

“你他妈的敢死一个试试!”

木小水眼睛也红了起来,他想向木小山道歉,他就不应该硬拉着他要来找星星。

“我”

刚说了一个字,便被男人漠然的声音打断:“想死就继续说。”

“我他妈都被污染了,都快死”木小水话音一顿,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他猛地扭头,眼泪汪汪地看向傅宿熄:“你什么意思?”

“我、我还不会死吗?”

傅宿熄瞥了眼他被污染的手臂:“继续浪费时间,这只手就不用留了。”

闻言,木小水连忙闭嘴,往前走了一步。

木小山也意识到男人不是想杀弟弟反而有办法救人,立马收起了枪,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想对小水动手……”

“我需要做什么?”木小水身体僵硬,紧张地问道。

傅宿熄捡起他扔掉的外套,扯下一块沾到污染物的布料,团成团,不由分说直接塞进木小水嘴里。

紧接着,他按住木小水的肩膀,刀刃迅速划下。

从完好的皮肤开始,连同被污染的整块皮肉全部割下,血液喷溅,刀刃刮过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眨眼间,木小水的上臂少了大半截,白森森的肱骨暴露在了空气中。

傅宿熄的动作极快,木小水没看清他做了什么,便感受到了左臂的剧痛。

他痛到眼前发黑,惨叫声被嘴里的布料堵住。

木小水低头往下看,看到自己鲜血正顺着白骨往下滴落,眼前更黑了。

他急促地喘着气,痛到整个瘫在木小山怀里剧烈颤抖,惨白如纸的脸上满是豆大的冷汗,簌簌滚落。

傅宿熄抽出他嘴里的布料,扔给木小山一个棕色药瓶和绷带:“止血。”

木小山颤抖着拧开药瓶,胡乱地将药粉涂到木小水的伤口上,颤声道:“这样……这样就行了吗?”

傅宿熄不咸不淡地解释:“切除增生污染部位,能暂时减缓污染。”

“不过因为受伤,会更容易受到精神污染。”

木小水视线模糊地抬头,声音因为疼痛嘶哑至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闻言,傅宿熄侧过头,看着喻止的眉眼,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以前当过医生。”

喻止头也不抬地哦了声:“我以前当过学生。”

傅宿熄:“……”

木小水:“……”

喻止早在傅宿熄走向木小水的时候,就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S市和傅宿熄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很确定,傅宿熄虽然是狗了点疯了点,但不是滥杀无辜的性格。

他肯出手,意味着木小水能救,或者救不了必死。

所以,在看见傅宿熄撕了块布堵住木小水的嘴巴后,喻止便收回目光,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

确定自己没有被污染后,翻看傅宿熄塞给他的档案册。

是桂树斜街的住户档案册。

喻止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傅宿熄:“你怎么知道陈兴业住在桂树斜街?”

傅宿熄漫不经心地说:“我看到了你刚才看的调解记录。”

调解记录上的确有当事人的住址。

喻止眨了下眼,可是他刚才看的时候,傅宿熄在他边上吗?

不等他仔细回忆,窗外突然传来了几道声音:

“小偷抓到了没有?”

“没呢,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大家都还在找。”

“居委会里有人去看过吗?丢了哪些东西?”

“没,那咱们去看看……”

谈话声中夹杂着的“咕啾咕啾”的黏腻挤压声,时高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