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老成请他们俩去店里玩,顺便给“姥爷”花店的金主徐总过生日,于是周末的时候,两个人踩着余晖去了早早打烊的花店。

由于窦寻的资金支持,花店把隔壁的小店合并过来了,宽敞了好多,老成每天穿得像个神棍一样在店里游荡,没事给小姑娘们算命,把干花做成胸针,当本月的“本命花”卖给她们。

他们四个非主流青年吃饱喝足,还瓜分了一个大蛋糕,老成神神叨叨地拿出了一根摇签筒,筒外面附了一层灰,寥寥几根签子细脚伶仃地窝在里面,落魄得像是久无人问津。

“客人们一般喜欢抽塔罗牌或者看星盘,”老成说,“老蔡平时不让我把这个拿出来,嫌它档次太低,不洋气,今天咱们玩土办法,寿星摇一根,明年顺顺当当,无灾无病。”

徐西临对老成的乌鸦嘴记忆犹新,闻言只是冷笑:“没灾没病的抽完也变成有病了,不来。”

“哎呀你放心吧。”老成强行把筒塞进他手里,“早都让我换成上签了,图个彩头,不然天天让客人抽下签,那不是找抽吗?”

徐西临认为他“好的不灵坏的灵”,可有可无地接过来,用力晃了两下没一根签掉出来。

几根细签子乱蹦了一会,结结实实地待在了原地,仿佛筒子底下有个“吸签石”似的。

徐西临又稍微用了点力气晃还是没有掉出来的。

蔡敬默默地捂住脸,老成尴尬得不行,连窦寻都无语了。

有那么一瞬间,无神论者如徐西临,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怀疑,莫非他真是天生没好命,只能摇到下签,老成把签一换,就干脆一根都出不来了?

徐西临也不想摇了,直接把签筒倒转过来,这回“咣当”一下,掉出了一个重物。

只见所有的签子违抗了万有引力,诡异地吊在签筒上,再一看,签底下都用细线给栓在筒底了,摇的时候会蹦,但绝对不会往外掉,只有一根签是自由的,落在桌子上底下栓了东西。

这么沉,怪不得摇半天摇不出来。

徐西临拿起那根掉出来的签,只见上面刻着“千里有缘千里会”,下面缀的“重物”是个绒面的小盒,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有什么。

徐西临抬头去看窦寻。

太尴尬了窦寻就知道听老成的没好下场,干咳了一声,目光游移。

其他两个电灯泡也安静下来,紧张地等着徐西临发表感言。

然而徐西临居然没笑。

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那小盒子,只是把它收起来握在了手心里。

徐西临细细地捋过签上的字,半晌,百感交集地说:“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在姥爷手里抽到上上签。”

千里有缘。

他无声地微笑起来。

“团座,快打开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不给看!”

“抠门样儿……”

第71章 番外二

“后来我每天又都有了新的焦虑,比如自己年过三旬而不能立,还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一闭上眼,数不出过去的成就,也看不见来日有什么前途。”

“我常常或是妄想自己今年明年有机会一夜暴富,或是妄想周遭种种是一场颠倒大梦,一觉醒来,自己还是那个十六七岁的穷小子。总之,可能是现实中不如意的地方颇多吧。”

“不过焦虑当下也算是一种忙碌,比无所事事强。我现在因为有了这许多焦虑,只有偶尔夜深人静失眠时,才会想起那些事诸如旁边的男生怠慢地把女孩子的信夹在草稿纸中,诸如面孔模糊的不良少年堵在夜深的回家路上,还有空了的铁盒子、那把西瓜刀……这些事就好像卡在我的‘意识’和‘潜意识’中间,我时常觉得自己把它们都忘了,却又总是如鲠在喉。”

这时,窦寻听见门响,忙把手里打印的小册子丢在一边,去门口接人。

小册子是用A4纸打的,题目叫《肮脏的苦行者》,作者是蔡敬借着秋天本市旅游旺季的东风,姥爷花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