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禀报的守卫将刚刚的内容重复一遍,永昌公主脸上满是笑容,就连营帐内其他人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好啊,这下南沧就更得掂量掂量这时疫方子的价值了。

若是拖下去让这位曲大人伤了容颜,恐怕后想要光耀门楣,难如登天。

事情往永昌公主之前未曾料想过的方向发展,不过是三天时间,她就已经拿到了此前梦寐以求的合约盟书。

林秋拿了情报进来,小声说道:“殿下,听说南沧那边已经拔营了。”

永昌公主回过神来,她抚摸着盟书上的文字和印章,突然开口道:“林秋,替我备马。”

能让林秋备马,想来是要瞒着其他人偷偷出去,林秋应下后问:“可要我陪同吗?”

永昌公主斗篷的手一顿。

“……也好,我们一起去。”

无人注意,两匹快马疾驰出了曲梁军营,直奔南沧拔营之地而去。

然而还未到拔营之地,永昌公主就被官道附近的马车吸引了视线,那马车比寻常马车要大上一圈,外观华贵非常,四角挂着精致崭新的香囊,随风送来一股淡淡的木兰香……这架势,比起自已在王都的马车也不遑多让。

……似乎在这边防之地,没人比曲临川更适合这样的马车了。

听见马蹄声,马车中的人用折扇挑起车帘,露出削瘦的下巴:“曲某恭候殿下多时了。”

永昌公主拽住缰绳,朗声道:“司徒大人怎么知道我会来?”

曲临川干脆完全掀起车帘,露出因风寒而有些虚弱的脸来:“自然是昨曲某夜观星象,算出来的。”

他这副模样哪里像是得了时疫,永昌公主松了口气,她抿唇沉默片刻,诚恳又慎重地开口道:“多谢。”

如今细细想来,时疫传入军营、曲临川提出淇水议和……环环相扣,恐怕都是曲临川布下的,他甚至不惜以自已作为棋子,以身入局,迫曲家向南沧朝廷施压,促使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