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区旁边有个村子当初蹭了军区的便利想通电,但供电所那边要求他们村子那一段自己得修路抬电线杆。”院子里路平坦,薛承曦自己推着轮椅到了白露旁边,用竹片帮她清理菌子上的泥。

“那问题不大,只要这事儿是真的,等电站动工,咱们找个人来看看电线走的线路,修条一两米宽的小路出来。沿着线路去附近山里找能做电线杆的料子,提前砍好了用桐油布包好,等那边建好了咱们就能拉电线。而且这条路一修,以后咱们去西江公社白沙公社几个地方就近了,在成家坝附近弄个小码头,到了哪里划船过去,能省大半天路程呢。药材能通过这条路往安县发展,安县的老百姓们也能走水路运输药材过来,听说那边的水塘子多,我最近正确鳖甲和天胡荽。”

白露越说越兴奋,如今国家毕竟落后,民用的电线杆大部分是木头的,电线肯定是供电局提供,毕竟老百姓给电费的呢,除了费人工外,其他花销不大,而且水电站从选址到能使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他们有时间慢慢准备。

薛承曦手上清理着菌子,嘴边带笑看着白露,他很喜欢她这样自信指点江山的样子。白露一回头就看见他痴痴的目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下头,眼中泛起了笑意。她是个直接的人,比起含蓄的需要自己去扣糖的爱意,她更喜欢这样直白的喜欢。

平安在白露的院子里待了三天,这三天白露把从交易系统里买的葡萄糖拿出来兑给他喝,第四天紫癜减退后才给他吃流食。三天针灸加用药,孩子肉眼可见的精神起来,后续便不用再每日观察。白露换了药方,让木多把孩子接过去照顾,还给了他一袋细粮煮粥给孩子喝。他们如今都住在祖师爷的那栋房子里,只有几个女木匠住到了隔壁,汉子们都是一溜大通铺,不方便孩子养病,木多便把平安放到隔壁,请了个师妹照顾他,又让来卖药的大队干部带了口信回去,请他们下次过来把孩子娘和奶奶带过来。

木多之前怕木家堡治不好,便打了两手主意,孩子奶奶跟娘在家借钱筹备。如今孩子眼看越来越好,他们在木家堡的活又得干许久,把孩子娘叫来最好。他在木家堡长大学艺,没那么多破规矩,干活的时候也会教一教老婆打下手,老伴儿和儿媳妇来了,其他的不说,用刨木板没问题。木方跟他们说了,干活算计件,干得越多钱越多,他这几天做个摇椅出来,干活的时候把平安放在屋檐下休息也顺便看顾,人多了也能多挣些钱。

这三天里,白露除了治疗平安,还给马晓蕊配了药。因为怕出意外,全程白露都在旁边看着,喝了药不过二十分钟,马晓蕊便开始腹痛。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她一直哭,哭得很委屈。白露忍不住走到床边抱抱她,无声安慰。

“今天以后,你的人生会顺顺利利,寨子里的孩子很喜欢你,等你养好了身体就去带木家堡那个班的孩子,你是高中生,要努力为我们多培养些国家栋梁出来,自己站得高,谁也不敢轻看你。”

马晓蕊被侮辱是第一重伤害,如今流产又是第二重。这个孩子是她的污点,她不可能生下来。但这也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她的孩子,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半点不伤心,身心俱疲。好在月份小,折腾了大半天,便清理干净了。她住到了梅家姐妹的院子里,随着梅子树那些小孩和一部分家属的大嘴巴,寨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但木家堡是女人当家,她们对女人要比其他地方宽容,大家提起这件事,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应该把那个畜生先阉再杀,对于马晓蕊则是同情,在这种大环境下,哪怕有那么几个嫁进来的男人女人抱着老思想觉得马晓蕊有问题,也只敢憋在心里不说话。

毕竟其他地方的人吵架就是吵架,木家堡这些,可都是一言不合就甩鞭子的泼辣之人啊。

云华姐妹们吃够了重男轻女的苦楚,紫菀和佩兰还差点被卖了,很能理解马晓蕊,陈可就更不用说了,那癞丨蛤丨蟆把她逼得都远走了。几人一起照顾马晓蕊,又是鸡汤又是糖水蛋,时不时的还宽慰几句,直把人感动得在小月子里都哭了三回。几个女孩以为她在为那件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