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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眸光微动,随即笑容爽朗快步迈去,这可真是巧了。

他的动作表情神态无一不精准,笑容丝毫不勉强,完全发自内心。

刘尚书感受这份热情,高看了沈拂一眼,觉得九皇子待人接物十分坦诚。

两人行礼,沈拂亲自虚扶了一把,萧燃目光游移,生怕再看下去晚饭都没胃口。

沈拂才不管他如何想,仍旧维持这虚伪的热情,既然二位在下棋,本王就不打扰了。

棋局不重要,刘尚书亲手收起棋子:刚好我有点事想请教殿下。

沈拂做了一个lsquo;请rsquo;的手势,自己随即坐下来:可是在纠结那个故事

刘尚书颔首。

沈拂笑了笑,视线望向净真大师,不知大师如何作想

净真大师稍作沉吟,道:贫僧拙见,农夫定肯定不是佛祖所选之人,万物皆有灵,花再美,折去后便失了生机。

沈拂点头,不错。

净真大师:可那鱼和猴子生命都在,渔夫和屠夫如何分出高下

闻言沈拂先是轻笑一声,整个人的气质好似发生了变化,将茶杯里的水倒在石桌上一些,以指代笔,留下一串字迹。

这些小字形状奇特,和汉字截然不同,沈拂写得很认真,就算看不懂的人也能感觉到这字写得很美观。

净真大师目中精光一闪,梵文。

众生皆苦,佛却只渡有缘人,何为缘

净真大师:力强为因,力弱为缘。

是这个理,沈拂浅叹: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渡不善之人。

两人谈论的头头是道,萧燃却是暗暗皱起眉头,沈拂自从学习《飞鸟曲》后,对韵律有独特的感悟,说话时会提起几分内劲,十分注重节奏,要是稍不留神,就容易心神失守。

打了个比方,沈拂现在随便接近一个上京赶考的秀才,三言两语,很有可能就将人忽悠去出家。

想到某天晚上他有可能趁自己熟睡时梦游手执剃刀,口传佛法,萧燃就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沈拂不知萧燃心中所想,和净真大师相谈甚欢,偶尔刘尚书也会插入两人间的对话,话题已经被彻底带偏,从一开始的lsquo;缘rsquo;谈论到众生的lsquo;苦rsquo;,几人俱是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萧燃站在一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异类。

估摸着差不多,沈拂起身:本王还要去母妃那里请安,就不陪二位多聊了。顿了顿,又对净真大师道:至于故事的结局,大师可有听说《般若广华严经》

听闻过一二。

沈拂笑道:大师若是有兴趣,可以回去翻看,只要将那本经书读懂五分,答案自现。

净真大师怔了一下,多谢殿下告知。

沈拂淡然起身,迈步离开。

过了转弯处,沈拂的肩头微微有些松动,心情才彻底平复。

余光瞥见萧燃怀疑的眼神,正色道:《般若广华严经》确有其书。

萧燃:然后呢

沈拂:一共九册,一千多万字,还是用梵文写的。

不再谈论这个问题,沈拂转而道:刘尚书那边只是顺带为之,太子和三皇子在朝中各有势力分布,安妃母家再厉害,也是独木难支,孟擎是我一定要拉拢到的人。

萧燃不动声色道:皇都里混入了几个域外人,你可以从中下手。

沈拂眼一眯,燃儿,情报可靠不

萧燃眼皮一跳,一共就两个字的名字,这人居然能变着花样叫。

冒着生命危险进城,沈拂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想要刺杀孟擎

想来算是个好时机,圣上有意撮合孟擎和番邦公主,昨天宫宴含蓄地提了一下,孟擎奉圣谕这两日陪伴番邦公主在皇城游玩,说不准真有人会趁机动手。

一念至此,沈拂顿住脚步,重新往亭子走去。

殿下见他去而复返,刘尚书略感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