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捧起手中的书有模有样地翻开第一页,当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时,一张脸僵透了,眨了眨眼睛,木讷好一会儿,连着又翻了几页,纵列的排版以及繁琐的字体让她哭笑不得。
记得以前和妖孽顶嘴时,她曾自称文盲,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不是谦虚,那叫有自知之明!
厚厚一本书,她居然认识不了几个字,好不容易读完一句话,语句不通的别说她自己了,叫无双她爹来都不一定知道她念的是哪一门子的经!
诗词歌赋……那是神马?
像她这样胸无点墨的人,看起书来只会出现一种情况,虚心地去向周公请教。
君羽墨轲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飞快地把房间扫了一圈,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
他下床,推开两扇窗,燥热的空气照面而来,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这个时候九儿应该去芳华殿用膳了吧?死丫头没心没肺,竟然也不等等他。
取来外衣穿上后便打开房门,不用招呼就有人端来温水供他洗用。
君羽墨轲一边用湿布巾擦着手一边问九歌的去向,当得知九歌没有独自一人去芳华殿,而是在桃林里看书时,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惬意之时又带着一丝诧异,以九儿的性情会安安静静的看书?看的是武学典籍吧。
二楼的视野极佳,站在走廊上俯首望去,可将桃林里的事物尽收眼底。当在一片红艳中找到那抹熟悉的人影时,嘴角就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彼时九歌正躺万千桃树的其中一颗上,金色的阳光透过花枝,在她月白的衣裙上洒下光点,犹如跳跃的金色蝴蝶,灵动而又宁静。
这个场景很熟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琴有酒有梅花的季节。
记得初见这幅画面时,君羽墨轲就想把它定格下来,可当时是梅花,他讨厌梅花。如今场景重现,理应笔墨伺候。
不多时,桃林里的石桌上铺了一张白色生宣,石桌边角放有笔墨纸砚。
君羽墨轲听说她在看书,此时站在树下一看,她的确在看书,厚厚的一本书直接盖在脸上,看的很是与众不同。
桃林里很安静,微风拂过,长长的发丝在空中轻轻荡漾,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九歌忽然动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坠落在地,惊起一番不大不小的动静。
她皱了皱眉,渐渐转醒,明晃晃的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低头望去,原来是书掉地上了。
正准备继续睡会,忽然发现身边不对劲,抬眼望去,就在君羽墨轲不知何时站在前面,一身黑衣安静淡然,微微弯着身体,素手执狼毫,在石桌上的一张生宣上描描画画。
“你醒了?”九歌看着他,迷迷糊糊的问。
君羽墨轲对她的醒来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笑不语,随即又低头在生宣上画了起来。
九歌从树上望下去,隐约可以看到画上的轮廓,一片红粉色中坐着一个人,而他的笔尖正落在那人脸部。
“你在做什么?”九歌缓缓起身,睡眼惺忪的问。
君羽墨轲又看了她一眼,继而再低下头,“作画。”
“哦。”
寥寥数语之后,陷入了沉默。
直到九歌缓缓回过神,从树上跳下来时,君羽墨轲正好也勾勒完最后一笔,他放下狼毫,抬首对九歌招呼道:“过来看看。”
九歌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垂眸一看,瞬间愣了,“这……你在画我?”
生宣上的人赫然是她,漫天飞舞的花前树上坐着一个女子,姿态随意,青丝纷扬,她手里拎着一坛酒,唇畔笑意吟吟,彼此正侧目斜望过来,眼底的恣意疏狂轻易可见。
以眼前的三千桃树为景,却非今日的神态,笔墨浓淡得宜,神韵极佳,可以说是入木三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时有这般风骨了。
“画得如何?”君羽墨轲偏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画上的人物,眼底露出一抹浅笑,显然对自己的泼墨很满意。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