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堵在巷口一动不动,而路的两侧,看热闹的外来人物都在低头避让,而本地百姓却大着胆子走了出来,把路两边的各处出口堵住,冷冷的看着张扬。
“你去追那个人,要死的,要人头,我来对付这个!”粗哑无比的声音响起,只看到马上的骑士驱动坐骑向着一处路口追了下去,还能听到有人说话“跑到那边去了,快追。”
巡检张扬想要抽刀恐吓,原本被他当成猪羊一样残害的百姓们却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张扬后退两步,却看到那浑身是血的恐怖人物已经逼近过来,他浑身力气都消散无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饶命,饶命,我是朝廷命官,不能杀官造”
“你该杀,该死!”粗哑无比的声音响起,刀起刀落。
朱达已经感觉到疲惫,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又觉得无比坚定,底气十足,那周寡妇遭遇的或许很多人都遭遇了,王家屯和周围百姓不知道被这张巡检残害成什么样子,郑家集郑家表面功夫做得那样,还有一个好似禽兽恶鬼的郑勇,这王家屯的张扬从来肆无忌惮,那又做了多少恶行,确实是该死!
砍下头颅,随便撕扯了其他尸体上的衣服包裹起来,这条街道上已经乱了,残余的贼兵不知道跑到何处,而那两名被吓住不及做出反应的巡检跟班正被百姓们围住痛打,惨叫声已经变得虚弱了。
没过多久,周青云又拐上了这条街道,马鞍上挂着一个人头大的布包,能看到包裹已经被血浸透。
朱达点点头,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尽可能避免交谈,非得说话也得用假声,他提着头颅准备上马,才迈出一步却踉跄了下,整个人差点要摔倒,朱达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爆发耗费了多少力量,爆发和昨夜的赶路不停,让身体极端疲惫,到这个时候要显现出来了。
周青云一抖缰绳,驱马赶过来,朱达没有让这虚弱疲惫被人发现,只是顺势弯腰整理了下靴子。
两匹马到了跟前,朱达解开缰绳,对着周青云伸过来的手摇摇头,自己把住马鞍翻身上马。
“走吧!”朱达低声说了句,他没有做假声,但嗓子已经哑了,疲惫的时候就会这样。
被殴打的那两名巡检亲信已经没了声息,朱达和周青云顾不上那么多,只是打马从来路返回,按说巡检手里还有几十人的乡兵,不过从眼前百姓们的举动来看,那支力量不值一提。
因为这一夜没怎么耗费畜力,人尽管疲惫,马倒还撑得住,跑着向围子外跑去,骑马的朱达很沉默,周青云则是将弓箭预备好,前面过卡子的时候还可能有战斗爆发,朱达用力的深呼吸,也将弓箭取了出来。
王家屯果然是个草台班子,若是在郑家集当街杀人,这时候郑家的私兵已经追上来了,而且根本不敢朝着卡子和门前跑,那边弓箭手已经预备好,家家关门闭户是必然,甚至有百姓主动针对,而在王家屯这边则是反过来,没有什么人追击,听到的惨叫是百姓们的清算,外来人们无论好坏都在战战兢兢,至于围子门前卡子那边有几个人张望了几眼就逃散一空。
朱达和周青云马不停蹄向着西北方向而去,如果从被人看到的来时和去向判断,没人会想到他们从县城来到。
就这么一口气跑出大半个时辰,在官道商旅惊愕提防的目光中拐入道,然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来到了预定中躲避的废弃土地庙,这是村庄废墟,因为二十余年前被入侵的蒙古骑兵屠灭而废弃,新村子距离这边有三里远,因为这边距离村落很近,江湖人不太愿意来这里躲避,村里人又觉得这边煞气太重,除了胆大的孩子也很少前来,后来有独行客和亡命徒在这边落脚后,连孩子都不敢来了。
确定没有闲人后,朱达和周青云收集枯草开始生火,冬日北地村落的周围大部分的引火物都被收集到村内,也就是这等有危险的废墟无人赶来,多少留下了些。
枯草燃起后,烟雾不少,但这不是引人注目的信号,反倒是告诉村民和这片废墟内的其他人不要靠近。
将身上沾血的衣服脱下,在泥土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