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开车的尤里默默吞咽下心中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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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变小后,你和卡特琳队长说了一下,就继续前往华沙老城区B区进行防化处理和水质检测。
“伊伦,是不是那块地方瓦砾堆很多,过不去,水源也找不到啊?”
“那段路确实有些难走……”
队友希尔达这次被卡特琳队长要求,跟着你一同前往。你没法拒绝,只能和她一起,打算趁机把东西放在石板下面送给雅罗斯瓦夫。
两人浅黄色的防护服上面是黑色的军用雨披,雨披透气性很差,你最里面穿着的衬衣已经和后背黏糊糊地粘在一起了。
等你们赶到既定目标点后,发现那里被党卫军包围了。
两个背着冲锋枪的卫兵穿着军用雨披守在外面,还有端着步枪来回巡逻的党卫军士兵,最里面传出德牧犬吠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亮。
雅罗斯瓦夫藏匿之处有这么多德军,你多少有些心惊,身旁的希尔达也见识过党卫军的厉害之处,紧跟在你身旁不敢多言语。
你们通过了查验,站在头顶有天花板遮蔽的地方,脱下了最上面的军用雨披,你和希尔达在一旁寻找着水源,随时关注着那边的动向。
在德牧不停地犬吠中,党卫军搬开了厚重的石板,找到了通往地下通道的入口。
一个下士半趴在了入口处,耳边仿佛传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喧嚣声,汹涌澎湃的水流携带着雷鸣般的波涛声,很快,一根绳子的一端被绑在了入口往下的铁制爬梯最高一阶上。
探照灯打开,一个又一个党卫军顺着嵌在壁上的铁制阶梯,沿着狭窄的管道口向下攀爬,直到地下传来一阵冲锋枪的连发声,几声长长的尖利声把你又拉入了噩梦中……
没一会儿,雨停之后,又有一队德国兵赶来,他们从车上跳下来,身后是一辆军用吉普车,上面有一台无线电。
巡逻兵立刻朝着吉普车行礼,他们认出来,那辆吉普车明显属于指挥系统。
尤里下车后,和先行发现此处的党卫军进行了沟通对接,费因茨从吉普车上下来,党卫军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带着摇尾巴的德牧离开了这片区域。
男人极其自然地从军服口袋里拿出了烟盒,抽出支烟叼在唇边,手掌微微半拢着,打火机的火苗蹭地窜起,烟头被点燃。
他抬眸淡淡地往西南方位瞥了一眼,发现了那抹熟悉的忐忑身影后,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你在这里遇见了费因茨,又开始心慌得厉害。
难不成哥哥知道了你裤兜里的那几块“石头”的真正用途,所以他是专门来抓人的,只不过事先有一拨人先发现了藏匿地点……
“啊啊!!”
“魔鬼!!上帝会审判你们!!华沙永远属于自由的国度和人民!!”
雅罗斯瓦夫的脑袋被人按在地上,牙龇欲裂,他刚刚目睹了自己的亲人被射击的场面!
浓浓的腐臭的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而这里的老鼠竟然丝毫不怕人,顺着臭味便爬到了他的身上,冷冰冰的爪子挠抓着。
雅罗斯瓦夫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疯狂地哀嚎、痛苦地尖叫,身体里唯一还能流动的只有眼泪,可就连这唯一流动着的,现在也只能凝固。
希尔达,这个年轻的德国姑娘,替这位波兰义士流下了泪。而你能做的,是在一旁劝慰她、提醒她、警告她
任何同情敌人的行为都将面临着严酷的军事审判,严惩不贷!
灰黑色从眼前闪过,尤里在费因茨身旁低声汇报道:
“长官,我们来之前,巡逻队的人下了地下通道,他们开枪了,里面除了这个还活着的波兰佬,还有两男四女,外加三个儿童。”
闻言,费因茨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结,抽烟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回事?”
“应该是这一队人还没来得及收到巴赫将军传达下来的命令。”尤里回道。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