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在婴儿房里教爱玛认数,听闻茫然地抬起了头。今天不是休沐日,他怎么一大早就回来了,还带了客人,什么客人?
你把爱玛交给了曼蒂,回卧室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衣着得体后,便下了楼。
一男一女坐在客厅,费因茨也坐在一旁的独位沙发上,难得屈尊给人倒茶。
男人的年纪有些大,乌发黑须,穿着黑色棉质对褂。
女人的头发挽成发髻,外穿一件斜纹软呢长风衣,内穿一件淡黄色的绸缎旗袍,上面绣着马蹄莲,斜扣着的是颇具特色的元宝扣。
中西结合,没有另类的感觉,反倒让人眼前一亮。行为举止,不卑不亢,有中国文人的气度和风骨。
“夫人,您好”,老人起身,向你问好。虽然他的声音粗粝,但你却觉此音如同天籁,只因那是地地道道的中文。
“夫人,张伯刚才是在向您问好。我是宋凝,来自中华民国,是这次张伯为您看病随行的翻译”,宋凝用德语对你说道。
天哪……
中华民国,中国……
中国人!你穿越这么久,终于,终于见到中国人了……
“你好!”你迫不及待地用中文跟他们打招呼,丝毫没有管在场的费因茨会如何看待。
宋凝和张伯都对你会说中文表示了惊讶,你们交谈了一会,你了解了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
原来是费因茨几番周折在丽城找到了老中医张伯,让他来伯爵公馆给你看病,但因为张伯之前一直在中华民国大使馆负责驻法大使的身体健康,并不会德语,宋凝便作为翻译一同前来。
丽城指的是贝尔维尔,位于巴黎北郊,是巴黎二十个区之一,里面有法国第二大唐人街,居住了很多华人。
费因茨坐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用手敲打着沙发扶手,他看着你一脸激动高兴的表情,任由你和他们多聊了一会。
“请问两位女士,外加这位老先生,你们聊完了吗”,他终究是忍不了这种被置之于外的感受,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还有,宋女士,我请你来是做翻译的,希望你能用德语讲话。”
宋凝和张伯道歉后坐下,你走到费因茨旁,身体右倾,伸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安抚了一下这只暴躁的金毛犬,他用手拍了拍你,你随后坐在了张伯旁边。
一番望闻问切,张伯认为你的头疼主要是寒症引起的,比较严重,只贴膏药不能完全治根,而且制作太阳膏需要的归身、黄芩和决明子目前也没有货,他建议你直接喝中药。
“可是张伯,喝中药,不会伤到孩子吗?我有一个女儿,还不满周岁,虽然现在已经晚上断奶了,但平日里还是会喝母乳的。”
宋凝翻译完后,张伯回道:“夫人您放心,我开的药里,不会含不利于婴儿的成分,几个疗程下来您的头疼一定能治好的。”
在经过来来回回地询问确认后,费因茨让保罗拿着张伯开好的药方去抓药去了。
他下午还有事,准备回指挥部,但是你还想再问问宋凝关于中国的事,便把宋凝暂时留了下来,张伯跟着保罗先回一步了。
“宋小姐,我可以叫你宋凝吗?你叫我伊娜就可以啦。”
宋凝清冷地回道:“礼不可废,不可逾矩。夫人,您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但我还是喊您夫人为好。”
因为你见到同胞实在太过忘乎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出她话里的疏离。
“宋凝,你是怎么从中国来巴黎的呀,我,我很喜欢中国,所以学习了中文,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回到祖……可以去中国看看。”
差点说漏了嘴,伊娜,沉稳一点!
“夫人,您的中文讲得很好,像是本土人。”
当然,这可是你的母语!你礼貌地笑了笑。
“我是在战前乘坐轮渡到了意大利,后乘东方快车号来到法国。”
东方快车号,全称为“威尼斯辛普伦东方快车号(Venice 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