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实际年龄并不符的?一双乌眸终于起了?些微澜。

卫瑾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跪了?下去,规规矩矩补上了?未行的?大礼。

少年双肩起初只是?轻微颤抖,到后来,那?颤抖的?频次渐渐加大,以致如寒风中的?落叶一般。

顾忠再度悄声进来,将玉尺连同匣子一道放到少年手边,见?此情景,双目亦忍不住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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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已过,定渊王世子叛逃一事已经?在上京沸沸扬扬传扬开,城门戒严,街道上日日都?有锦衣卫疾驰而过,巡逻士兵亦比往日多了?数倍不止,连谢府也?被大理寺贴上了?封条,一时之间,上京城可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谢琅叛逃出?京三日,崔灏也?已经?被软禁在行辕里整整三日,日日心急如焚。

“唯慎怎这?般糊涂,他难道不知,这?一逃,便是?背上了?叛逆之名,再也?不可能洗脱了?。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他也?不该如此冲动行事!谢氏满门忠烈,还从未出?过叛臣,他这?是?将自?己自?幼拼搏的?军功和一身前程全部葬送了?!”

崔灏痛心疾首,既忧心谢琅安危,又想不明白事情缘何就发展到了?这?一地步。起初听闻消息时,他甚至怀疑是?传信人弄错了?。

雍临木然蹲在院子里,李梧则劝:“世子并非冲动不计后果之人,兴许,世子真的?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才走到了?这?一步呢。”

崔灏日夜忧心,辗转难眠,因为心火焚烧,唇角都?起了?火泡,道:“我只是?担心,他躲不过朝廷布下的?天?罗地网,彻底把自?己逼入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