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会给你一个名分。”
他英朗的眉目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淡淡地看着容玉。
容玉突然意识到对方说的什么,他毫不犹豫答应道:
“好。”
这反应落在宋俨明眼里,倒是微微一哂,“你怎知给你的什么名分便答应了?”
容玉自嘲:“什么名分都比我现在强。”
宋俨明略略停顿,继续道:
“你未过三书六媒,进了侯府,不能作良妾,至多算是老侯爷的侍伎,你可愿意?”
容玉对这个时代的婚姻制度有所了解,与其他时代大同小异,一贯秉承着一妻n妾的传统,但妾还是分有等级的,首先贵妾是地位最高的,其次是姬,再次是婢,最后才轮到伎。
侍伎一般出生贱籍,地位只会比下人高那么一点点,大约就是不用伺候人,只需给一口饭的低阶床上用具罢了。
容玉少说也是楚州太守容家记名的儿子,再怎么排也该是侍妾,可容玉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是什么亏待他的事。
他只立刻问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侍伎的话能自由进出侯府么?”
“当然,”宋俨明停下了指尖的敲击,“只需每日向戚总管报备允准,领了腰牌你去哪里都行,不过……”
宋俨明本想说容玉的皮相容易惹事,应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外出,但他静滞片刻,觉得有必要强调给他: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过了宗祠记名,你便永远是侯府的人,你将永远不可以爱人,永远不可以抽身,永远孤独,直到老,直到死。”
“好。”容玉几乎是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人的一生啊,本就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何苦给自己担负上那么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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