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嘿嘿,我中学的时候有学一点街舞嘛。一点点……Elaine,你也跳得好看,是不是也学过跳舞……」邓仔晕呼呼地笑着。
杜衡作为曾经的夜店玩咖,一听电音也燃起来了,为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马上解了白衬衫两颗钮扣,卷了卷袖管,一头扎进了舞池。
夜店电音震耳欲聋。红、蓝、黄、绿、紫五色电灯交叉扫射,交织成一大团五颜六色的炫目光晕。挥舞的手臂始起彼落,各种高跟鞋皮鞋板鞋马丁鞋的鞋跟声纷纷沓沓,跺得地板莲蓬响,脚下是一片薄薄的烟尘。
杜衡总有方法使自己成为注意力的中心点。
就算沉浸在独舞的世界里,他也是狂放不羁的,颀长的腿快速地前后踩点,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随着强劲节拍即兴舞动,一举手一投足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魅力。
「看他快看他!那个型男!他好像年轻十年的Tom Hiddleston喔!」有女生从一个包厢里探头兴奋地尖叫。
杜衡听到了,很大方地叫来服务生,送一支香槟过去,顺便捎句话,请那位女士改改叫法──「比Tom Hiddleston更有型」。
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从人丛中不断爆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喝采声。尖叫声、叫好声、掌声、口哨声,一声一声累积起来,直到杜衡一直跳到舞池中央的舞台上,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点了一支最贵的烟火香槟,干脆俐落转了一圈,打个响指,笑着高高举起酒瓶,将热潮推上了顶峰。
邓仔和Elaine由十点多直跳到两点多,才觉得有点累了,到了包厢歇息一会,却见杜衡还沉浸在那个纸醉金迷的热闹舞池中,肆无忌惮地笑着跳着,昂贵香槟开了一支又一支,仿佛不知疲倦。
即使杜衡肯定有钱结帐,Elaine看着还是觉得肉疼,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邓仔:「邓仔,你觉不觉得我师父有点怪怪的?他下午不是才在法院外被围攻了吗?怎么完全不难过,还有心情带我们来消遣呢?」
「哪里怪了,杜法医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子的嘛?Work hard, play hard(努力工作,尽情行乐),自由自在,够洒脱。快看快看,他要跟人劈酒了,哇,这酒量,好得没得说,要是我也……」
Elaine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挤进去跟杜衡抢手上那支啤酒。
「不是啊!他明明教我法医不要喝太多酒的!师父等等!你不能这样豪饮的!」
「我知道我酒量多少,你别管……」
杜衡墨镜下的神情不明,挣开她的手,对着酒瓶口一个劲儿地吹,片刻就空了第三瓶,倒拎着瓶子用力晃了晃,又开新一瓶。
「Bottoms up(干了)!敢不敢再来一支!」
「谁怕谁?干了!」
Elaine叫上邓仔帮忙,还是劝阻不了,也总不能像闹事似的强行拽人出去,别无他法,只好给邵毅打电话。
「邵,邵队,我是Elaine,杜法医他拼命地跳舞灌酒,我们拦不住!」
邵毅电召的士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杜衡喝得酩酊大醉,还用香槟将自己浇了个遍,由邓仔和Elaine两人艰难地扶着出了夜店,醉眼蒙??中见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人向自己走来,揉了揉眼。
「我……我怎么觉得……你这,这有点像那谁?好像广叔抽屉里那照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