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连连摆手：「先生，我们公司政策订明，就算符合换机条款，也只能换同款或同价的……」

「都说是赔偿了，当然要有诚意多赔！一句话，赔还是不赔？我告诉你们，马上赔偿，不然我一定投诉你们：写信给报社揭发你们，向消费者委员会投诉你们，向小额钱债审裁处告你们……」

「这……」

「你这小虾米要是决定不了，就叫你经理出来谈。」

「抱歉，要不我帮您接通客服热线吧，或者给你客户意见电邮邮箱，有专人……」

「叫你经理出来，听到没有？现在的服务业培训出来的都是白痴吗？你叫什么？『张榕翰』，店员编号51074是吧？店员编号51074是吧？我记住了，等下就投诉你这废柴服务态度差！马上叫你经理出来！……」

欧克俭盛气凌人地连珠炮发威胁对方，好好的一小伙子被这西客惯犯逼得几乎哭出来，顶不住压力，只能找经理求救。

看到经理，欧克俭更起劲了。

「我看看，汪娴，汪经理是吧？」

那汪经理点点头，不卑不亢地直视欧克俭。

「小张刚刚向我报告了。不好意思，欧先生，我们公司政策黑字白纸写得一清二楚，恕我们不能接受您的要求。这绝对不是针对个别客人，我们的退换条款规定是通用的，就算别的顾客这样要求，我们也不会答应，抱歉。」

「你这什么态度？！赶客吗？！」

「如果您对刚才的回应和职员服务态度有意见，可以通过客服的渠道反映。这里是门市部，当然不赶客，但欧先生您似乎是投诉人不是客人，应该跟投诉部联络。」

「啧，我一定投诉！不，我现在就投诉！走着瞧！」欧克俭愤愤然地掉头就走，走到一边，拨投诉热线。

本来偷拍的人以为这西客只是找个下台阶，想停止摄录，但欧克俭很幸运，一拨就成功接通了，又依样画葫芦，大闹客服后，脸现喜色，再度大摇大摆走进店里。

「你这经理骗人！什么公司固定政策？你们公司客服说赔！就按我说的赔！」

那经理脸色很不好看，给客服拨了电话，再三确认，才勉强扯出一个职业笑容。

「欧先生，这边请吧。这是公司看在您多次光顾的份上破例一次，您现场检查清楚，换机后我们不接受再次退换了。」

附近看到事件始末的店员都脸现悲愤，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保持缄默。

欧克俭得势不饶人：「呵，我已经在你们这儿浪费了宝贵的十五分钟你知道吗？现在可不是区区换机就能了事了，我要求你们赔我时间及精神损失──除了换机以外，我还要你们赔五年免费保养，还有$1000优惠券！不然我绝对不会罢休！」

……

阿玟看完片段，一拍桌，捏得拳头劈啪作响。

「虽然人死了，可我还是想狠狠揍这死肥猪一拳！」

「讨厌归讨厌，我们要对案件负责。」邵毅说。「我们先调查影片上载人、涉事店员和经理，还有，死者生前吃了午饭，看着是茶餐厅的食物，我们也要查问一下附近的茶餐厅有没有目睹什么。」

电器店里，经理汪娴陪着店员张榕翰一起接受女警Mandy问话。

张榕翰一想起那天的事，就缩着肩膀小声哭了出来。

「那个人……那个人投诉我……明明，明明是他不对…..这些不讲理的客人……我真的……」

汪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Mandy说：「Madam，你也看到了吧？小张被那个客人吓怕了，前天去看心理医生，还发现患了轻度抑郁。那种人，亏心事做太多，迟早『比天收』（遭天谴）！」

「汪经理，你和张先生今天一整天都在店里吗？」

张榕翰蓦地一抖，说话也结巴起来。

「Madam，你，你们怀疑我们害死那位欧先生吗？没有啊！绝对没有！我我我我是是刚刚听你说了，才知道他他他出车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