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和一个人跳,和最好看最厉害的人跳。你们谁最好看最厉害?」他说。
仅仅三句,他就挑拨得那群小孩大打出手,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打得脸青鼻肿。
第二天,他玩腻了操纵他人的手段,赶走所有追在他屁股后的小跟班,自顾自的在福利院里乱逛。
他看到树上的鸟巢,里面有鸟蛋,也有雏鸟,毛茸茸的,还没睁眼,「啾啾」地叫唤个不停,让他登时来了兴趣。
鸟巢有点高,手够不着,小杜衡就拿了一旁的扫把,高高举起来,将鸟巢整个扫下来。
蛋全碎了,蛋浆流了一地,那些小毛团无力地趴在地上,有的脑浆迸裂已经不会动了,还没死的也只剩一口气,伏在地上悲鸣不已。
「干嘛?」小杜衡的玩耍计划不如预期,不高兴了,伸腿又踢又踩。「起来!起来!」
本来还在苟延残喘的也一命呜呼了。小杜衡「啧」了一声,改变计划,开始研究鸟尸,捡起了一只雏鸟的尸体,拔光了稀疏的羽毛,两手各握着脑袋和身体,用力一拧。
温度尚存的鲜血飞溅,染了他一手一脸。
小杜衡不以为怪,小小的手指再用力戳进软软的脑袋和肚子里,强行开膛破腹,将残肢和内脏掏出来,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地上。
「嗯……两只眼睛……两只脚……这一团放这里……这一团放旁边……咦,和老鼠一样,脖子里也有这白白的一根呀。鸟鸟会飞,老鼠不会飞。鸟鸟两只脚,老鼠四只脚……」
这时候,一个胖嘟嘟的小孩一颠一颠地跑过来,看到一地狼藉,吓得尖叫。
「衡衡,你,你在做什么?鸟鸟和蛋蛋会痛的!」
福利院不少小孩闻声跑来看,尖叫声和哭声四起,惊天动地。
「衡衡是大坏人!怪物!快跑!」
小杜衡孤伶伶地站在原地,迷茫地望着众人作鸟兽散,逐渐由迷茫变成愤怒,狠狠剜了小胖子一眼,大踏步离开现场。
第三天,小杜衡像个没事人似的,和颜悦色地带着小胖子进了厕所,两人在厕格里像所有两小无猜的小伙伴一样,轮流撒完尿,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
厕格里忽然传出「碰」的一声,凄厉的哭叫声紧接而来。
「呀!」
在门口录影的人顾不得再拍了,手忙脚乱地将笨重的录影机放在地上,冲进厕所,强行踹开门。
「怎么回事?我X,我X,X──!福利院的负责人呢?或者老师,在不在?谁都好,快点叫救护车!」
那人两条腿在镜头前一晃而过,脚步声急促地远去。
杜衡被判定为过度活跃,有狂躁症、表演型人格障碍、施虐癖,纵火倾向;最可笑的,是这个还不知道性为何物、也不知道社会规范为何物的小孩,竟然被判定是个反社会人格、性变态。
政府勒令以最严格的手段「治疗」,把小杜衡关进精神病院。
小杜衡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要穿着拘束衣,得吃一堆药。他一反抗,要不被绑在床上强行喂药,要不打一针镇定剂。
唯一相对上自由的时间,是接受医生评估的时候。
可是小杜衡因为人身自由被剥夺,每次都极不配合,攻击性也愈来愈强,由尖叫、摔东西,到变本加厉地咬医生、拳脚相向;就算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总会想出各种方法给他人找麻烦,例如故意不喊护士,尿在床单上,或者喝水时喷护士一脸。
危险指数理所当然地一路攀升,医生决定送他进特殊治疗室里「戒瘾」。
戒瘾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电击。
Vincent一只手握成了拳,抵着嘴忍着恶心感觉,匆匆走开。
「我去角落里陪着杜法医的原人格。我一次都不想再看了。」
只见那是小杜衡接受「电击治疗」的一段录影。
小杜衡被护士强行摁在椅子上,手和脚分别用皮带扣在扶手和椅脚上,头上戴了个电击头盔,远看就像脑袋上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