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生前从未打骂你们。」邵毅身旁的问话搭档质疑。
邹凯耀平静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没打没骂又样?他们情绪勒索我们啊!」
在他的口中,自小在他的心里,父母就是最可怕的人,像大片乌云终日笼罩在成长路上。
邹融基和萧月儿年轻时穷,即使后来家境富裕了不少,还是改不了吝啬的性格,也想将两个儿子养成他们期待的模样,补他们的遗憾。
「明明我们家不穷,那两个XX却还在省吃俭用,我和大哥总在用二手书,穿二手校服;要是考试失手,他们就开始念叨,说是他们多么多么辛苦才脱贫,多么多么辛苦才把我们拉扯大……」
邹凯耀恨恨地说了一大段,尤其强调了一点:「大哥他还好,他聪明,学什么都轻而易举,也不那么讨厌父母催逼他做这做那。可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啊!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小时候逼我上钢琴兴趣班,长大了逼我去外国读大学!我根本适应不了,长得比外国人矮,被各种欺凌歧视,告诉他们想回H城,又在电话里说我不争气!」
小时候,他不敢反抗父母安排人生,压抑所有的感受,只想:他怎么可以生气?怎么可以不听话惹爸妈难过?爸妈说得明明白白,从小为他牺牲了多少时间金钱!
直到去了外国,他才发现这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于是愈来愈讨厌父母,回流后双方磨擦也日益激烈。
「我活得一点都不开心,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都是他们害的!赶紧的,都录下来,写进新闻稿里,让大众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烂的父母!」
杜衡隔着单向玻璃窗观察着侃侃而谈的邹凯耀,皱了皱眉头。
有充分的杀人动机,但是不在场……?
邹凯耀本人也没有驾驶执照,名下没有车。
不过杜衡还是感觉邹凯耀很可疑,如果只是意外死亡额手称庆就算了,好歹是分尸命案,一般人都会觉得毛毛的,只会想早点摆脱嫌疑,这人却表现得颇为亢奋,有点反社会迹象。
他敲了敲玻璃窗,唤邵毅和另一名普通探员出来,给了几句建议。
邵毅再度进入问话室时,问他:「你和你大哥关系怎么样?」
邹凯耀挑了挑眉:「阿Sir你为什么这么问?怀疑我妒忌他比我聪明,想方法去掉自己的嫌疑,嫁祸给他吗?」
「不是不是,我们实事求事,不会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冤枉人。刚刚你不是说你大哥提早回来了?老实说,嫌疑程度不低。」邵毅开始套他口风。「我们当然会请他配合调查,但也想知道你对他的评价。」
「我和我哥亲得不能再亲,有时那两XX不给我家用,我哥会给我户口打钱,也常常替我留意他公司里有没有职位空缺,你看,连出差都多买一张机票捎上我去度假。」
「那,你认为他有可能对父母下手吗?最近他们有什么纷争没有?」
「不可能,他可是个孝顺仔,这么多年来真心对那两XX好的。」邹凯耀斩钉截铁地驳回。
杜衡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禁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细D和另一普通探员在给邹家长子邹凯炜做笔录。
重案组去邹凯炜家找不着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接,说是人在一处旧宾馆里,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