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把巨大的脑袋凑过来，Francis从那对铜钟似的血瞳中看到自己──真的就是一只雕着华美花纹的大花瓶，看起来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刚才那尾小人鱼怎会有力气丢他下海。

「你是M…Mortis？」Francis也不知道一个花瓶是怎么说话的，但他就是能在水里跟对方沟通，还忍不住吐槽了。「也太……丑了吧。」

「……」海怪一瞬间目露凶光，呲起满嘴的剑齿，一阵腥气扑鼻而来，声音低沉，正是Mortis。「在我看来，那些『正常人』才丑，还弱得不行。大花瓶，你有够大胆的，怎么真惹怒那小家伙了？活该也尝尝被关禁闭的滋味。」

「也？」

「不然呢？我十岁时试图捅死他的亲亲好爹地，惹毛过他，他拉着我跳海，趴在我身上昏睡过去，压得我动弹不得，过了很久才能浮上海面。」

等等，谁压的谁？Francis想了想刚才那尾小人鱼的大小，再看了看眼前大海怪庞大得无法目测的体型，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海怪嗤笑一声，摆动长长的蛇尾游走了。

「别以为用一副拼图就可以宣示主权。别忘了，他是制造我们的原人格，我欺负他弄哭他都得顾着底线，踩过界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完蛋以后，你男友就要守寡了唷～」

「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呢？」Francis说。「衡衡不会一直关着我的。」

第200章200. 14-21 拼起来，拼完整

Francis预料的不错，他在海底躺了几天，就看到小小的人鱼潜下来了，样子萎靡不振，腮帮子胀鼓鼓的，眼圈红通通的，鱼尾的鳞片黯然无光，看起来极为委屈。

「不懂拼回去，也没有吃的……我好饿，可是我不想出去，外面人很多，很危险，会把我抓起来，会弄痛我……小爹地也不理我……」

说着说着，衡衡就皱起一张小脸哭了出来，捂着脸哭得抽抽搭搭，很魔幻地掉了一地圆润的珍珠。

「呜啊啊啊哥哥不要我了，大怪物你快点帮我咬死那些坏人，我害怕，呜呜呜……」

远处传来一声低鸣，不消片刻，Mortis游过来，一爪子?N住衡衡。

「杀了都杀光了！你这小哭包整天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别哭了，烦不烦？！」

「呜……真的都杀了……？」

海怪咧开嘴，故意露出里外三排血迹斑斑的尖牙恐吓他，外加一条分叉的长舌头，上面的倒勾还缠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舌头一卷，又合上嘴巴，咯吱咯吱地啃着，咀嚼的时候牙缝中渗出一丝丝血水。

「整艘海盗船吞下去了，满意了没？是不是要把你也吃进肚子里你才信？」

「哇啊啊啊！你这吃人的大怪物！放开我！」衡衡一秒翻脸，虎起哭花了的小脸，怒吼海怪一顿。「你抓痛我了！滚开！呜哇哇哇……」

衡衡不愧是Mortis口中的小哭包，哭得惊天动地，高频的哭闹尖叫声攻击力十足，让海怪脸一下子黑了（虽然外表本来就黑漆漆的），将哭闹不休的小人鱼塞进不远处的一个大贝壳里，啪地合上，响起了一阵悠扬的Twinkle Lullaby（一闪一闪小星星）大提琴曲，衡衡的哭声也渐渐收住了。

「Mortis，帮个忙，也把我叼过去？或者把贝壳挪过来一点？」Francis提议。「衡衡应该很清楚自己在外面无法自理生活了，我想跟他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