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没案件,你多睡一会,我回重案组当值。」

「干嘛?」杜衡愕然。「没案件你回去当什么值?」

原来,队员KK结婚以后不久,老婆就怀上了,今天KK一听老婆说肚子痛,紧张兮兮地带着人直奔妇产科去了,重案组里没核心成员当值,就找邵毅问能不能对调一次。

邵毅直接给他批了假,也没要他对调,打算直接由自己顶上了事。

「还有其他队员不是吗?」杜衡皱了皱眉头。「为什么非要找你这个队长来顶替?」

「Mandy她住得远,现在才出发要一个多小时才到,大D细D和阿玟参加渡海泳比赛去了,Vincent就更无法了,他请假返几天乡下(日本文化迷对去日本旅行的自称)……我就顶替半天,KK向我保证下午三点会回来当值的。」

杜衡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憋屈。

Elaine去外国进修了,虽说法医科规模变大,再聘了一些员工,但毕竟缺了个熟悉行政运作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又要杜衡亲力亲为,法医本职以外,人事、财务等等都得由他这个法医科主任过目批示。

为了今天顺利和邵毅过二人世界,他可是连续加班了好几天,把法医科里那些繁重的行政工作全提前处理好了……

当值到三点……那也就是说,之前订好的二人情人节午餐也不能去了?

邵毅怎么就这么老好人?说顶替就顶替,不带半点为难,张嘴闭嘴都是队员的事……他看待同事和职责永远都比另一半更重要吗?

邵毅嗅到了气氛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打量着杜衡的神色,问:「杜衡,你不高兴?KK他老婆正怀着呢,肚子痛可大可小的,总不能让孕妇自己去看诊,我不帮这个忙实在说不过去……」

「合情合理,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杜衡与他目光一触,马上别开,拉起被子盖住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用再解释了,你当你的值,我睡我的觉。」

邵毅以为这是杜衡平素被吵醒的起床气发作了,「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伸手在被窝上揉了揉:「抱歉吵醒你了,知道最近你工作忙,多睡一会,也别挂心午餐的事,我叫外卖12点送来,到时开门接就行。」

邵毅没忘记用外卖APP帮杜衡订餐付费,不过到12点左右,送外卖的给他打电话,说是按铃没人应门。

「没关系,你放在门口。」邵毅心忖杜衡可能还没起床或者,随口应了,又给杜衡发了条讯息,提醒他外卖在门口,别放凉了。

回宿舍的时候,邵毅一打开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宿舍客厅的墙上溅满了大片大片的血红色,血脚印凌乱地散落四周,杜衡衣衫凌乱,从布料破烂处可见一道道刀伤,头上一大块血肉模糊的击打伤,伤口处沾着泥土,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旁边是碎裂的陶瓷,盆栽的泥洒得到处都是。

老德牧Hunter蹲在一旁一直舔杜衡的脸,不过杜衡毫无反应,脸朝下伏在血泊里,右手朝着门的方向伸着,像一只僵硬蜷曲的鸡爪。

邵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像是掉入了冰窟窿中,动弹不得,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不容易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

「杜……杜衡?」

杜衡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是发生了什么?匪徒入屋行凶?

理智告诉邵毅出了命案应该马上报警,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跌跌撞撞走上两步,蹲到杜衡面前,哆嗦着伸出手,小声地唤着杜衡,扳他肩膀,一扳吓得更呛了。

杜衡瞪着无神的死鱼眼,颜面在糊着血污以外还泛着一种淡淡的暗紫色。

这种颜色他很清楚,是尸斑,人死后血液停止流动,根据尸体姿势不同,沉积浸染的模样也不同──颜面淤血,也就是说杜衡维持伏尸的姿态有好些时间了。

要是他没出门当值,是不是就不会……

要是外卖员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