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工作压力大,轻度抑郁,就算我是临床心理学家,也不代表我能治好自己,更不想到处宣扬,所以找了个借口去美国看诊了。我有心理咨询纪录,你们也可以发电邮查询那家诊疗所。」

他摊了摊手,身体姿势放松,仿佛不过在闲聊,说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反过来投诉。

「我在那边玩了几天,感觉好多了,怎么就不能到别的地方继续旅游一下,再回来H城?你们这是尝试以质疑我人品的方式来强行入罪吗?」

「你这个花心萝卜,人品哪里可信了?撩完了Elaine撩杜法医,下毒、跟踪、绑架、连电击这样的酷刑都下得了手,还谎话连篇!我警告你,赶紧放了杜法医,以后也不要靠近Elaine!」

陶安然毫不在乎地往椅背一靠:「花心?我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邓Sir,我从Elaine那里早知道你在追求她了,可她不想理你。你竟然还心甘情愿当她的『观音兵』,针对我这个假想敌?」

「碰」的一声,邓仔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陶安然!」

细D大感头痛,拉住邓仔阻止了他:「邓仔,你坐下!你没发现吗?他在故意激怒你──我可不想收到投诉课通知,说我们逼供!」

邓仔「呼哧呼哧」地粗重呼吸了几下,神色有些不忿,可还是依言坐下了。

细D再拿出证据盘问:「陶先生,我们还有证据。受害人失踪前,在哥本哈根拍过一张照片上传到社交帐号,有相中显示屏时间和分享时间为证,是现场拍摄的。」

「哦?」陶安然这才来了点兴趣,重新坐直了身体,打量照片。

「画中的玻璃幕墙映出了你站在受害人背后,受害人神情不安,证明他抗拒你靠近甚至只能拍照求救,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在跟踪他。你手里还持着不明事物,姿势具攻击性,你怎么解释?」

陶安然突然很暧昧地弯了弯眼睛:「嗯……这牵涉到杜法医、邵队长跟我之间的一点纠葛,不好跟你们透露私隐。让你们邵队长来问话,我跟他说。」

两人颇为意外:难不成陶安然打算招了,只是得摆摆架子,让重案组队长亲自过来聊两句?

细D答应了要求,暂停录影,通知邵毅。

28岁的刑警队长和36岁的心理医生面对面坐着,在台灯下沉默地对视。

一个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眼神透着愤恨,一个如一把闪着暗芒的匕首,眼神透着嘲弄。

「陶安然,绑架警方顾问,寄酷刑录影带,将警方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特别能满足你的欲望?」

「邵队长,你可别这么说,我的欲望没这么肤浅,我想要的是杜法医。」陶安然舔了舔唇。「他很有意思,由头至脚,由外至内,每一寸我都想拥有。」

「你这是招认了?你对他有异常的欲望,于是绑架了人,把人囚禁起来折磨?」邵毅攥紧了拳头,欺前逼问。「我是他男朋友,你故意把录影寄给我,是在炫耀吧?」

「不不不,当然没有。」陶安然微微一笑。

「我呢,不怕跟你说,是个纯0,而『你家』男友和你一样是个纯1,你们根本合不来。杜法医亲口跟我抱怨过很多次,说你年纪小,控制欲却太强,还说你格外保守,交往了一段时间竟然毫无性生活,连互撸都没有,他很不满,怀疑你是性无能。」

邵毅脸色僵了僵,很快收敛了,脸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留下了一点恐慌的痕迹。

「不要用无意义的话带歪重点!」

「他虽然拒绝了我的表白,但心里念念不忘,在重案组派对那天,乘着喝了酒,看四处无人就把我办了。虽然他强奸我后矢口否认,但我就是好这一口,心甘情愿跟他for one night,打听他外出的消息,想再求一次婚,就算只是当他的人型飞机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