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移了视线。

像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男人, 穿着白色高领线衣的青年只好抿了抿微红的唇,往后退了一步, 低声道:“进来吧。”

陆响喉头滑动, 大少爷站在门口,定了半晌, 才稍稍低头进了这间稍显狭小的家居屋。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江让去倒了一杯热水, 递给面色隐隐泛着冻僵青意的男人。

外面的大雪早已停歇,气温仍然很低, 屋外的霜雪宛若凝滞的冰窟中经久不化的寒冰。

夜间的温度只会更低。

江让显然并非铁石心肠,他似乎实在看不下去男人这般模样,忍不住心软道:“陆响,你这是在门外面待了一晚吗?这么冷的天, 为什么不回去?”

青年说着,嘴唇嗫嚅,似乎还有一连串的话语不曾问出口。

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能忍受待在那样漆黑脏乱的楼道,不困吗?困的时候,会忍着发毛般的心里痛苦, 靠在灰尘遍布的楼道墙壁旁吗?

话音轻轻落下, 双手扶着白瓷杯的男人便慢慢抬起了头,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的青意随着回暖的体温消散,额边微卷的发垂在眼际, 隐约分割的阴影令外表肆意张扬的男人看上去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