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十分热衷于看到情人反目一般,兴致盎然地表示,这碗饭,只允许两人中的一个人吃。

面色惨白、伤痕累累的男人几乎没有分毫犹豫的让给青年。

可这一次,青年却轻轻摇头,那双深黑的眸第一次这样温柔、接纳地看向男人。

江让分明看上去精神状态也很糟糕、整个人灰扑扑的像是只淋了雨的麻雀,可他却积极打起了精神。

他温柔的、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地低声劝道:“阿响,你昨天才受的伤,今天必须吃一点东西,我饿一顿没关系,下一次再补回来就好了。。”

“阿响,你得好好的,如果你倒下了,我也没办法一个人出去,我会一辈子都深陷在这里。所以,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陆响眼眶赤红,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仇恨的眼神恨不得将那些绑匪全部厮杀殆尽。

是江让拦在他的面前,挡住那些人的目光,不让男人的锋芒被发现,承受可能收到的第二次报复羞辱。

陆响一口一口嚼着喷香的米饭,眼眶泛红地盯着身前青年削瘦的躯壳,他就这样入迷地看着,口中机械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

大少爷只是在想,这是江江留给他养身体的口粮,即便没有胃口,他也得全部、全部吃下去,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陆响总是在想,这无穷无尽的受困时间,总会有终点。

可事实上,那终点来得太慢,如同远在天边的茫茫星光,始终看不到尽头。

尤其是第三日,陆响的定位仪器不慎被那些绑匪们发现的时候,绝望近乎如阴云般死死箍紧他们的头颅。

男人非但没能找机会将位置发送出去,反倒因此又险些被毒打一顿。

最后,是江让自愿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代替男人受过。

陆响当即就发了狂,即便早已被注射了数支肌肉松弛剂,男人竟也有本事将一两个绑匪撂倒在地,险些挣脱了出来。

那些绑匪们或许是见鞭打侮辱男人也实在不能对对方造成什么威慑,于是索性将目光落到江让的身上。

他们狞笑着意味深长地对男人道:“知道怎么让人变成疯子吗?关进漆黑无声的房间里,从早到晚都没有人同你说话,时间久了,人自然就疯了。”

“既然你骨头硬,那我们就用你那心肝来做实验。”

陆响险些被他们的话逼疯。

他哪里舍得他那样乖巧无辜的江江受到这种折磨?

于是他放下傲骨去乞求、去认输,甚至表示自己可以代替江让去完成他们恶劣的游戏。

可绑匪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改换的意思。

甚至,陆响越是痛苦,他们便越是兴奋。

江让第一次被关进漆黑无光、潮湿阴暗的地下室的时候,青年只是轻轻垂眼,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飘落在松针上的雪花,他轻声道:“没关系的,阿响,你要好好的,我等你来救我。”

整整两天。

整整两天,江让才被放了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青年只是面色看上去白了许多,很憔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异常。

但是,问题很快就出现了,江让似乎变得很胆小敏感,甚至稍微大一些的声音都会将他吓到。

陆响当时红着眼问他,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反应迟钝地、很小声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男人心如刀割。

在那之后,绑匪们似乎就找到了磨软那华京大少爷傲骨的法子了。

只要陆响惹得他们不高兴,他们就要将江让关进那漆黑的地下室。

甚至毫无缘故的,只是想看到陆响痛苦,他们也会将青年关入地下室。

一次、两次、三次.......

江让每次出来都会安慰陆响自己没事,憔悴的青年苍白着脸,故作无谓地笑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不怕黑。”

可事实上青年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如今的他,每次一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