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悬崖边立着一道月光般的身影。

崖边云雾层叠,无数花草竞相开放,男人一席白衣翩跹,雪肤长发。他半垂着眼,任由崖风毫不怜惜地卷刮着他瘦削如影、缓缓向前坠落的身体。

那样的画面近乎病态的美丽。心甘情愿赴死的断翅白雀,哪怕坠入深渊,也是姿态从容、宛若献祭的。

仿佛,死亡于他而言,与任何一件俗世小事并无不同。

可江让却没法当做看不见,青年瞳孔微缩,他想也不想,近乎凭借本能,以一柄长剑横扫,稳稳扎入崖边的岩缝,另一只手则是用力握住对方削瘦的腰身,将男人带回了崖上。

方才回到安全的地界,江让下意识踉跄地远离了那万丈深渊,手中紧揽的动作依旧不曾松懈。

青年的声线颤抖而压抑,他像是不明白一般,眼眶都因为极度的惊吓而微微泛红。

他盯着男人,声音沙哑道:“祝妙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祝妙机依旧不曾言语,他只是轻轻抬眼看着青年,病弱的唇色衬得他愈发瘦削清冷,仿佛下一瞬便该化作云雾彻底弥散。

江让并未挪开眼,相反,这一次他鼓足了勇气,手掌如何都不肯松懈,像是一定要一个答案。

年轻人目光灼灼,抿着唇,甚至显出几分偏执不解的模样。

好半晌,祝妙机忽地轻轻掀起薄白的眼皮直直地看下青年,他浅色的唇微微张合,声音落入耳畔,如同层叠的云,他问:“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救我?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