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的困命锁越收越紧,它像是锁着一只怪物似地锁着他,无数的怨气纠缠着他,像是要将他彻底吞没。

就在昨夜,被阻拦无法入殿的男人失魂落魄地回了这可笑的云涧阁,昔日一切与青年的甜蜜皆化作利剑将他扎得通体生疼。

在极致的痛苦中,祝妙机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有了恐怖的变化。

他的手肘、腿间、脚踝、脸颊,几乎每一处都开始生长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蛇鳞。

像是被疾病污染了一般,那些恶心的鳞片一簇又一簇地生长,通身的汗液粘稠得如白色树汁,它们粘稠地包裹着他,像是一层透明的、恶心的蛇膜。

祝妙机想要发出尖叫,却惊恐地发觉自己只能吐出一声又一声的蛇类嘶鸣。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舌头变得又细又长,甚至岔开一道殷红、病态的修长蛇信子。

雷声一声比一声更大,像是要劈在他身上才好。

惨白的雷光中,祝妙机看到自己的双腿慢慢粘黏在一起,他双目睚眦欲裂,疯了般地拖着身子抓起一旁木台边摆放着的一把青年赠与他的宝石匕首。

一下又一下地劈砍自己即将融合的双腿。

血流如注,鲜红的血顺着怪异的腿弯往下不断滑动。

蛇尾并未融合成功,最后,祝妙机倒在一地的血泊中。

再醒来时,四周一切都静悄悄的,血液全部消失,连身体都没有丝毫的伤痕。

祝妙机浑身发抖,却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原来,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不得超生的怪物

江让抚着紫荆兽的手腕一顿,他像是完全没想到祝妙机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几乎是瞬间的,青年人愣了愣,有几分不解、甚至是不甚在意道:“阿妙,你在想什么啊?师尊是将我从小养大的长辈,昨夜只是我做错了事,师尊罚我罢了。”

罚?哪家的师尊罚弟子能罚到床上?

可江让却像是丝毫不觉的不对一般,青年张扬俊朗的眉眼甚至显出几分迷茫与不解。

他紧紧蹙眉,好半晌,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了一般,赶忙坐到祝妙机身侧,如往昔一般亲密地扣住对方美丽的指节,哄道:“阿妙,想来你是知道了罗洇春的事了吧?”

江让当即竖起四根手指,微微下垂的黑色眼眸中满是属于青年人对心上人的热忱,他认真道:“我发誓,我同那罗洇春毫无关系,全都是他在污蔑我,我从不曾喜欢他,是他非要逼婚。我同天起誓,若是、若是我当真三心二意,负了阿妙,就罚我永不得所爱,死无葬身之地”

几乎是话音刚出口,一双惨白的手便死死捂住了青年的嘴唇。

祝妙机惊惶无比地颤动着那双美丽的黑瞳,洁白的睫毛如揉落的檐下细雪。

他迅疾地咬破自己的中指,以血点在青年的眉心,金光闪过,转移了诅咒之力。

他们凑得极近,睫毛都险些要触碰到彼此的脸颊,唇与唇之间,只余下一只细白修长的手腕。

江让几乎要被迷惑在那片软白中,与心爱之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令他难免浮想联翩。

意识中像是窜起了一团凶火,那火越烧越旺,甚至令他产生了几分渴意。

江让能感觉到捂在他唇齿上的那双手越来越软、越来越软,像是火星子被点燃了一般,青年鬼使神差地扯开了男人的手腕。

唇与唇撞到了一起。

很甜,也很香。

江让只觉得自己像是又喝醉了一般,可也只是身体醉了,思绪却清醒的宛如脱离了那具身体。

青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分明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他分明同师尊做过无数遍了,甚至曾玩弄过罗洇春。

可他现在却依然紧张的要命。

江让像是窒息一般地大喘气,他开始有些害怕了,想退缩,可很快他便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操控身体了。

像是疯狂的着了魔,年轻的身体只知道一味地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