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带眷恋,轻声道:“不管如何,你都是吾的弟子,吾会在云泽峰等着你。”

“你若归来,云泽殿门依旧会向你打开。”

“好孩子,日后一人在外,莫要委屈了自己。”

江让早已哭得面色潮红,他依恋的目光便是连手腕侧的白蛇都险些控不住。

冰冷红眸的白蛇仿若接了什么口令,锋锐的齿尖更深地下陷皮.肉几分。

而青年本欲动摇的眸色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江让轻轻松开了手,胸口两种情思撞得他头痛欲裂,痛苦驱使之下,青年人下意识凑近了祝妙机身边,像是因着本能而去亲近他的爱人。

祝妙机白发披散,白睫如振翅的蝶翼,他扫了眼昆玉仙尊,半晌垂眸,轻柔地揽住了奔向他的爱侣。

掌门左看右看,眼见事情确无转圜的余地,只好叹了口气,于众人面前召出属于江让的魂灯。

魂灯灯芯不灭,掌门口中念诀,驱使那永生不息的火焰融入青年的额心。

刺眼的光芒之后,江让的一身灵力与灵骨全然封禁,青年下意识地握了握掌心,像是想要握住失去的力量。

可终究是徒劳。

江让苍白着脸,感受到身侧爱人的不安与仿徨,他勉强笑笑,拍了拍对方的手腕,安慰道:“阿妙莫要担心我,我绝不会抛下你,日后我们便寻一处僻静桃源好好生活。”

祝妙机抿唇,微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眼见事情便要告一段落,却没想到不远处忽地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江让如今身无灵力,自然不能同从前一般耳聪目明。

只待那暴烈的声线炸响在耳畔,他才恍然意识到是谁来了。

罗洇春今日穿了一身明艳的孔雀蓝,银色绣线如同闪耀的水光般落在他的衣袖衣襟处,连同玉色腰封,显得整个人愈发美艳秀绝。

可你此时若是将视线落在他的面容上,却又会心惧得生出无限怖意。

那张本该美丽无比的狐狸面如今充斥着无限扭曲的妒火、憎恶,它们如烈火一般,将那张美人面烧炼成了人.皮恶鬼的模样。

罗洇春被几个师弟劝阻着不让走上前,可他们又哪里能拦得住他?

青年藤鞭一振,拦着他几名师兄弟便控不住地后退了几步、浑身动弹不得。

罗洇春一双眼中布满猩红蛛网,他疯了似的不顾众人阻拦冲到江让面前,如同凡间被抛弃的怨夫一般用手腕无力地砸着青年的胸口。

“江让,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说啊,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看看我呢?”

发泄的声音到最后慢慢演变成了压抑至极的呜咽,罗洇春哭得近乎窒息,手掌也轻轻滑落低垂下来。

江让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心知自己也算是利用了对方,如今对方这般疯癫的模样难免叫他愧疚。

可还未等他劝慰两句,罗洇春便已然阴森扭曲着脸扯住了祝妙机的衣袖,他粗鲁的全然不像是贵门的大家公子,行为间倒是比之市井村夫还要不如。

他疯了般地将祝妙机从青年身后扯出,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上对方那张瘦削虚伪的面庞上。

一巴掌不够,他还要红着眼恶毒咒骂道:“骚狐狸精,你不知道吗?江让都要我定亲了,贱人,你怎么敢勾引我的未婚夫婿!”

江让惊得赶忙前去拦着,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青年头痛欲裂,勉力掐住罗洇春的手,烦躁之下忍不住用了几分力道将对方推开,冷声厌道:“罗洇春,你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你听好了,不管罗家人为了哄你如何说的,总归我从未答应过定亲一事,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你那所谓的见面礼我也托人送还给你了,我们之间早已两不相欠了!”

江让厉声说完后便松开了手腕,青年气力极大,便是没了灵力傍身,体力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