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棚的布帘子被人掀开,一个穿着崭新长羽绒服的中年女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
眼看到地上哭得摇摇欲坠的少年,她看都没多看那口红木棺材一眼,当即心疼得扶住少年的肩膀。
“乖宝,不哭了不哭了,阿爸阿妈来了。”
少年哭得满脸通红,茫然得像是孩童一般,苍白的手骨死死抓住母亲的衣物,一边咳嗽一边抽搐着呜咽道:“阿妈、阿妈,哥哥走了,他不要我了.......”
“都怪我,是我不够关心哥、是我没用、哥是因为我死的.......”
他说着,竟像是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一般,牙齿咬得咯咯响,止不住地用手骨撞击额头。
阿妈一把将他的手扣住,向来做农活而显得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少年颤抖的脊背,急促道:“好了,让宝,不能哭了,待会儿会不舒服,你哥死了是他自己没福气,关你什么事儿?”
这话实在冷漠,偏偏又极度自然,残忍得叫人心肺生冷。
江让努力压抑情绪,他红着眼就要推开阿妈,通身颤抖道:“阿妈,哥已经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怎么能”
“好好好,阿妈不说他,让宝乖,深呼吸,听阿妈的话,先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或许是哭了一场,情绪消耗极大,加上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滴水不进,江让终于撑不住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