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斯文、彬彬有礼的男人正坐在病床边,对方今日换了一副银框的眼镜,笑容浅浅地看过来时,花香浮动,竟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君子如斯的错觉。

江让僵在原地,一瞬间嗓子干涩的近乎灼痛。

“几天没见,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俨玉轻声慢语,话里话外分明是不忍,可语调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beta喉结微动,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卑微乞求的冲动。

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面对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无法保持理智。

青年死死握紧了拳头,头颅低低垂下,他的声音很哑、也很小。

他说:“陈先生,您能看在我救过您弟弟的份上,帮帮我吗?”

陈俨玉微微抬眸,定定看着青年许久,却忽地慢慢笑开。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十分刺耳:“江先生,如果我没记错,陈家已经给了你十万块钱,你也收下了,不是吗?”

“当然,如果你贪得无厌,陈家也能再多给你一点,再给十万,够不够?”

江让一瞬间白了脸,青年的唇颤抖着,深裂的红痕像是要流出无穷无尽的血液。

陈俨玉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微挑:“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