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定下,卢子钰去抚安县看一下。

这一去,卢子钰吓了一大跳,她就没见过这么穷的,老百姓的房子全是草房或者是土坯房,最好的建筑就是当地几个‘世家’,唉,说他们是世家都亏心,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地主罢了,倒是住着砖瓦房,看着也一般的很。

此时天气虽然在转暖,温度还不算高,但是入目的老百姓们穿的都很单薄,小孩子基本上都是光腚,鼻孔通红,吸溜着鼻涕,浑身脏污。

道路就没见到一条像样的,全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

抚安县县令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往县衙里让,县衙的房子其实也破败的很,但比百姓的房子好多了。

抚安县县令的妻子出来招待大家,身上的衣裙还打着补丁。

卢子钰一眼扫过,震惊的不行。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抚安县县令,县令之类都是流官,三年一期,白县令这是故意在她面前装的?

白县令察觉到卢子钰的眼神,苦笑道,“卢公子是否觉得奇怪,其实我已经在这里五年了。”

卢子钰眼里露出惊讶。

白县令自嘲道,“这里是妥妥的穷地方,哪个愿意来,富庶之地人家抢破头,我们这里,我要是走了,恐怕朝廷还找不着人过来呢。”

举人进士在吏部候官的不少,但是等官的举人们宁愿当先生,或是给别人当幕僚,也不愿意来穷乡僻壤当县令。

辛苦读书为了什么?

高尚些是为了一展抱负,但到了辽州抚安县这种地方天大的抱负都无法施展。

现实一些就是寒窗数十年,一朝发达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那么更加不会愿意来穷地方了。

有人脉的三年一过赶紧跑路,没有的,又想靠着微薄的俸禄养家糊口,那就只能在这里窝着了。

白县令就是如此,他也不指望卢子钰对抚安县有什么帮助,只是看上了卢子钰承诺给的那些‘杂项税’,几百两银子呢,拿到手也好啊。

卢子钰要抚安县总人口数据,白县令让师爷拿了出来,卢子钰看了一下,在册人口三万人多一点。

辽州十一个县,按照抚县的数量推论,整个辽州也就三四十万人口,在卢子钰的上辈子,一个小县城的人口数都达到几十万呢,整个县人口达到百来万也很正常。

在一些一线大城市里,一个小区人口能达到数十万呢。

现在整个抚安也就三万多人,卢子钰摸了摸鼻子。

她又问道,“这里百姓一年花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