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也奇怪,江朝北听歌只用左边耳机,做派跟青春疼痛文学的女主角一模一样。鸭梨都怕江朝北一张嘴说出“情话说给左耳听”之类的古早语录来。
江朝北终于施舍给他个眼神,伸手,把MP3的线缠好,收进口袋,冷冷地睨了鸭梨一眼。
“烦,闭嘴。”
小叮当正好推门进来,瞧见气氛不对,勾肩搭背地把鸭梨带到一边。
“北哥心情不好你就少惹他。”
“谁敢惹他,”鸭梨差点跳起来,大喊冤枉,“天知道,参加完媒体采访就这样了。”
“不应该啊,”小叮当摸着下巴,“难道是因为胡侃?” :
鸭梨耸肩:“不知道。”
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也没研究出来,不过正好收到曾庆山的消息,在说晚上聚餐的事。
“北哥,”小叮当抬头,“领队说今晚去双喜火锅庆祝,可以吗?”
“北哥?”
江朝北还是那副下一秒要宣布退役的死样子,扔过来两个字。
“随便。”
……
双喜火锅,还不到晚上七点,店里已经没什么空位了,服务员端着盘子在桌台间穿梭,冲散火锅的热气。
陈橘从饮料柜里拿了罐冰可乐,犹豫了下,给舒瑶要了瓶常温的养乐多,才回到座位。
“谢谢,”舒瑶接过,笑笑,“我刚忘了跟你说了,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对了,今早太突然了,也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舒瑶把饮料放到一边,伸手,“我是舒瑶,跟娱乐新闻的。”
“你好,陈橘。”
“久仰大名,”舒瑶下班以后整个人都健谈不少,“我看过你化工厂污染的那篇专访,写得特别好。”
郊外的化工厂一直以来都在超标排放工业废水,致使附近的农田年年减产,颗粒无收也不是没有过,偏偏还特别会做表面功夫,数据好看,督察组来之前还会特意整顿,年年有人举报,年年查不出什么。
陈橘调查了将近一个月,取样加暗中采访,专访长达两千多字,证据详实,逻辑经得起考究,可以拿去冲新闻奖的作品。
陈橘今天的表现也足够专业,舒瑶对她欣赏居多。
“不敢当,”陈橘笑笑,“我才调来这边,还需要多和你学习。”
舒瑶没接茬,转了个话题:“不过我之前没想到你会做娱乐新闻。”
虽说新闻没有高低贵贱,但让陈橘这样的一线记者跟娱乐新闻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了。
“社里安排的,”陈橘抽空点开微信的置顶聊天,还是没有回复,她抿唇,“跟的新闻也没什么头绪,索性过来换换脑子。”
舒瑶看出她不想多言,没再继续追问,拿起公筷,往清汤锅里下羊肉卷和蔬菜。
独特的底料在高温下迸发出香气,温差让玻璃蒙了一层水雾,舒瑶用纸巾擦干净,看了眼外面。
乌云压在天边,狂风把树枝吹得弯折下去,散落在路上的宣传单被风裹挟着吹起,贴在玻璃门底部。
下一秒,玻璃门被推开,随即有一群人挤进来。走在队伍末尾的男人身形修长挺拔,唇边还叼着烟,猩红在暗色里闪烁,衬出他挺拔的鼻梁,神情散漫也掩不住的英俊。
舒瑶几个小时前还见过他比中指,印象深刻。
“那不是North吗,”舒瑶放下筷子,指了指陈橘身后,开口,“这么巧,UG战队也来吃火锅。”
陈橘怔了下,转过头,隔着喧闹和朦胧的雾气观察。
UG的全部队员都在,领队曾庆山,还有个中年男人在不停地说话,陈橘猜测应该是UG的教练。
落座后服务员递上来菜单和餐具,小叮当和鸭梨两个人是点菜的主力军,曾庆山也拿过来菜单,有说有笑地勾了几道菜。
“江朝北,赛前我和你说什么来着,胡侃不能惹。”
教练武杰气得拍桌子,喝了口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