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的?如果有,那王秋萍不喜欢她是不是合理的?
她没有陈意扬那么优秀,用尽所有力气学习也不过中游水平,她也没有陈意扬的世故圆滑,不懂怎么说话才能让所有人满意,王秋萍更愿意当陈意扬的妈妈。
越想忽视,耳边的声音就越清晰,陈橘合上卷子,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安静了一瞬,沙发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我出去转转。”陈橘解释。
“作业写完没就出去,”王秋萍抱怨了句又补充,“出来的时候顺便买瓶酱油。”
出门以后陈橘还没想好目的地,漫无目的地朝某个方向出发,走路更像是一种情感的宣泄。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三公里左右,天慢慢黑下来,陈橘不敢走小路,拐进灯火通明的街道。
快到饭点,海鲜和小炒的香气溢满街道,沿途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死丫头,现在还学会顶嘴了,供你吃供你喝供出来个仇家。”
吆喝声里这句训斥显得扎耳又尖锐。
陈橘循声望去,怔了一下。
是家看起来乱乱的苍蝇馆子,店里生意冷清,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对面是他们的女儿,低着头嗫嚅。
是温秋楠。
“把偷的钱拿出来。”中年男子手里握着锅铲,举起来,大声吓唬。
“不是我,”温秋楠抹了下眼泪,“是弟弟拿的,我没偷钱。”
“胡说,你弟都说了,他亲眼看着你拿的,你污蔑你弟弟干什么,他才十一岁,孩子能偷钱吗?”
“不是我偷的,反正不是我偷的。”温秋楠梗着脖子,一直重复。
陈橘四处望望,周边的商户听见了也装没听见,一脸司空见惯的神情。
“不教训你你是不说实话,”中年男子淬了两口唾沫,锅铲朝温秋楠呼过去,“死丫头,养你不如养块叉烧。”
温秋楠躲了两下,换来他更脏的咒骂。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花色的塑料伞布被撑开,锅铲打在伞骨上,发出闷哼的响声。
温秋楠愣住了,看见旁边打伞的陈橘,伞是她拿的旁边商铺的,店主心疼地直叫唤。
“伞坏了你们谁赔!”
没等温秋楠父母说话,陈橘把伞一扔,抓住温秋楠的手。
“跑啊!”
街道的路上有牡蛎的贝壳,有饭店垃圾桶的果皮,喝光的塑料瓶被踩扁,前天下过雨,路面不平的地方有积水,踩到会溅起水滴,后面身后的咒骂声越来越弱。
两个女孩一直跑出街道,跑到四周都只有静寂的树木才停下,陈橘咳嗽了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温秋楠胖,喘了半天气才恢复过来,怯怯地挨着陈橘坐下。
“对不起,”温秋楠先开口,“对不起,我没勇气拒绝曾可馨,我什么也不敢,我什么也做不成。”
她没勇气做任何事,陈橘唾弃她也是应该的。
“刚刚打你的是你亲生父母吗?”陈橘问。
“是,”温秋楠身上全是汗,她胳膊上还挨了一下,“吓着你了吧?他们平时在店里不这样的。”
“陈橘,”温秋楠犹豫了两下,解释,“我没偷钱,但是他们更喜欢我弟弟,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先怪我,但我真的没偷钱。”
她不想再在陈橘心里加一个小偷的标签。
陈橘半晌没说话,温秋楠着急地重复:“陈橘,我真没有……”
“我知道。”
陈橘开口打断她。
真奇怪,被打的是温秋楠,眼泪掉的汹涌的却是陈橘,她哭得鼻子红红的,侧身抱住温秋楠,头埋在她脖颈,哽咽地继续。
“我知道。”
知道你的所有痛苦和彷徨,知道你的勇气为何缺乏,知道你是世界上另一部分的我。
……
回到家是晚上九点多,陈橘没买酱油又被说了几句,她没在意,回房间,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