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橘拧开房间门,从缝隙里看去。
“离就离,”气急了反抗的人是陈建生,他脖子都是红的,“房子归你,孩子一人一个,我要儿子。”
“你倒想得美,”王秋萍呸了他一口,“我也要意扬。”
“怀二胎的时候我就想打掉,不是你跪下求我你以为我会生?”
王秋萍第二次怀孕的时候两人感情已经破裂得差不多了。
她想流产又因为风险太大作罢,陈建生被家里人逼着认错挽回,离婚到底不算什么体面事,两个人也就稀里糊涂继续过下去。
陈建生面红耳赤:“你别扯以前的事,不行咱们起诉,让法官分。”
两人说完才注意到推开门的陈橘,王秋萍咳嗽了声。
“饿了?我等下做饭。”
陈橘没说话,只是往大门处走。
“大晚上干什么去?”王秋萍喊住她,“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陈橘,听到了没有?”没得到回答,王秋萍继续追问。
“听到了,”陈橘已经换好鞋子,关门的时候扯了个笑,开口,“放心,离婚的话我不缠着你们。”
上大学可以贷款,她毕业了慢慢还。
去温泉山庄得去三条街以外的公交站点,陈橘麻木地朝那个方向走去,眼泪掉出来又被她用手背擦掉。
陈橘就是在和陈意扬的比较中长大的,她没有哥哥聪明,没有哥哥反应快,没有哥哥成绩好。
似乎陈建生夫妇对于儿子的偏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橘偶尔会自欺欺人的想,也许是因为她不优秀,不能让他们有脸面。
其实不是……她再优秀王秋萍也不会在意,她是不被期待的,不被偏爱的,离婚的时候争着要甩给对方的。
走得快而急,陈橘走出巷口的时候听到震耳的喇叭声。
陈橘眼眶里都是泪,眼前的景象在泪珠里看的并不清晰,她好像堵住别人的路了。
她抬手擦掉眼泪,往旁边躲,下意识哽咽着道歉。
“对不起。”
久久没得到回答,面前有阴影落下来,有人递给她纸巾,林嘉南看了她两秒,懒洋洋发问。
“谁欺负你了,哭这么可怜?”
……
陈橘在路边的长椅上默不作声地掉眼泪,周边的路人不时朝林嘉南投来谴责的目光,看样子是认定他全责了。
“你说个人,我去他打一顿行不行?”
林嘉南被她眼泪折磨得没办法,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哭,真情实意或是刻意的梨花带雨,数不胜数。
任何人都没哭出陈橘的效果,不叫不喊,只是咬着唇默默流泪,泪珠砸到他手背,一瞬烫到心脏里。
“或者想点别的事,分散下注意力,你期末考咋样?”
林嘉南觉得陈橘这种好学生,要是考得一般的话想到期末考还得掉眼泪,很快扯开话题。
“就那个狸花猫,你想见它吗?”
陈橘吸了
吸鼻子,停住:“它不在学校。”
“是不在,”看来这招有用,林嘉南舒了口气,“暑假我怕没人喂它,搞我家去了。”
他边说边伸出手,展示新鲜的抓痕:“诺,又抓我两三道。”
头盔还是陈橘戴着,摩托车骑得飞快,驶向别墅的路上由于地势要经过两三个上坡,陈橘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小声叫他名字。
“林嘉南。”
太小声,陈橘都怀疑林嘉南根本没听见,到了平缓地带,林嘉南在路边停下,回头看她。
“怎么?”
陈橘把头盔的挡风镜片推起,小声提建议:“慢点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慢点她继续掉眼泪不是相当于前功尽弃吗。
摩托车在别墅前停下,很快有佣人迎上来,还有只边牧从草坪跑出来,绕着林嘉南兴奋地扑来扑去。
“我养的狗,叫船长。”林